与靖王府的和谐比起来,永王府此刻充斥着如坠地狱般的冷意。
书房内。
檀香幽微,却驱不散空气中凝固的压抑。
永王楚祁钰负手立于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俊雅温润的面容此刻覆着一层寒霜。
他手中捏着一枚质地上乘的羊脂玉佩,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心腹侍卫垂首立于他身后,低声禀报着永寿宫内发生的一切,包括永王妃如何在太后面前委婉进言,以及柳云萱如何应对,太后的最终态度。
随着侍卫的叙述,楚祁钰脸上的寒意越来越重,眸底翻涌着怒意与一种被冒犯的冷冽。
他精心维持的平衡,小心翼翼对柳云萱释放的善意与欣赏,竟被自己这个愚蠢的王妃以如此拙劣的方式打破,甚至闹到了太后面前!
“砰”的一声轻响,他手里价值连城的玉佩重重按在紫檀木窗棂上,发出令人心惊的声音。
“她真是好大的胆子!”
楚祁钰的声音不再温和,带着一种冰冷的怒意,“谁给她的权利,去太后面前搬弄这等是非!”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利箭般射向侍卫,“王妃现在何处?”
“回王爷,王妃……王妃正在自己院中。”
侍卫感受到王爷身上散发出的骇人气势,头垂得更低。
楚祁钰不再多言,大步流星地走出书房,径直走向永王妃所居的院落。
院内灯火通明,永王妃正对镜卸妆,从镜中看到楚祁钰面色阴沉地闯入,心中先是一慌,随即强自镇定,起身迎上前,脸上堆起温婉的笑容,“王爷,您怎么这个时候过来,可用过晚膳了?妾身让厨房……”
“闭嘴!”
楚祁钰厉声打断她,声音不大,却带着雷霆之威,吓得永王妃浑身一颤,后面的话生生噎回去。
他走到她面前,俯瞰着她,眼神冰冷如刀,再无半分平日里的温和疏离,“本王问你,今日你是否去了永寿宫,是否在母后面前,说些不该说的话?”
永王妃脸色瞬间煞白,眼神闪烁,强辩道,“王爷,妾身……妾身只是去给母后请安,闲聊了几句家常而已,并未……”
“并未?”
楚祁钰嗤笑一声,笑声里满是嘲讽与失望,“你以为母后宫中之事,能瞒得过本王?还是以为你那些含沙射影,挑拨离间的小伎俩很高明?”
他步步紧逼,语气愈发森寒,“柳云萱是靖王正妃,是本王的弟妹,你身为永王妃,不知维护皇室体面,谨守本分,反而因一己私心,蓄意构陷,污人名节,甚至搬出母后来施压,你将本王置于何地?将永王府的颜面置于何地?!”
永王妃被他连番质问逼得倒退一步,跌坐在绣墩上,泪水瞬间涌了上来,又是委屈又是害怕,“王爷!妾身……妾身也是一心为王爷,为王府啊,那柳云萱不过一商贾之女,何德何能引得王爷如此关注,妾身是怕王爷被她迷惑,行差踏错,坏了清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