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公主顿时把什么状元郎,什么姻缘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用力摇了摇太后的手臂,“母后,皇兄,易安先回去了!”
说完,也不等回应,提起裙摆,像一只欢快的蝴蝶,带着宫女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留下楚祁正和太后面面相觑。
太后无奈地摇头笑道,“这孩子,终究还是年纪小,心性未定。”
楚祁正看着妹妹瞬间阴转晴,飞奔而去的背影,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了然和复杂。
他自然知道这其中少不了柳云萱的手笔。
不过,这个结果,目前看来,对朝廷,对易安,甚至对林文渊和徐家,都算是最好的安排。
他这位弟媳,当真是心思玲珑,手段巧妙。
易安公主刚下马车,便小跑进大门口,刚进花厅,就看到柳云萱正含笑站在那,身旁的桌案上果然摆着几个打开的锦盒,里面琳琅满目全是她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奇妙物件。
“王妃嫂嫂!”
易安公主欢呼一声扑了过去,瞬间将刚才那点不快忘得一干二净,满心满眼都被这些新奇礼物占据,沉浸在全新的快乐之中。
…………
靖王府内,很快便收到了宫里的消息。
柳云萱正与楚砚沉对弈,听完周伯的禀报,她执起一枚黑子,轻轻落在棋盘上,唇角微扬,“看来,我们这位小公主,已经找到新的乐趣了。”
楚砚沉看着棋盘上被她悄然扭转的局势,又抬眸看向她明亮自信的眼眸,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执起白子落下,“王妃出手,自是马到功成,如此一来,林文渊与徐家丫头那边,总算可以暂时安心了。”
窗外,雪后初霁,一缕暖阳透过窗棂照进室内,映在两人身上,仿佛也驱散了连日来的阴霾与寒意。
前路依旧艰险,但此刻,至少又渡过了一关。
在流民安置限期截止的前一日,楚砚沉将所有账册,文书整理完毕,带着周伯亲自入宫面圣述职。
御书房内,炭火温暖,檀香袅袅。
楚祁正仔细翻阅着楚砚沉呈上的厚厚一摞文书,里面详细记录了十日来安置流民的所有花费,物资来源,以工代赈的具体实施情况,流民登记造册的名录。
甚至还有对未来如何引导流民逐步返乡或就地安置的初步规划,账目清晰,条理分明,无可指摘。
他抬起眼,看着下方恭敬站立,面色依旧苍白,眼神却沉静如水的弟弟,缓缓开口,“十日之内,安抚数万流民,未生大乱,未耗空国库,靖王,你做得很好。”
他的语气听不出太多情绪,但很好二字,已是对楚砚沉能力的极大肯定。
楚砚沉微微躬身,“此乃臣分内之事,仰赖陛下天威,京兆尹及一众同僚协力,方能顺利完成。”
楚祁正放下文书,目光深邃地看着他,“朕听闻,你动用了一些非常手段?例如,漕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