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儿？”
楚砚沉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如同在看一只蝼蚁，“动本王王妃的时候，可曾想过本王是你皇叔？”
他蹲下身，匕首的刀尖轻轻划过楚宸完好的那侧脸颊，带起一阵战栗。
“放心，你不会死得那么容易。”
楚砚沉的声音平静无波，却比任何威胁都更令人胆寒，“你让云萱受了多少苦，我会百倍千倍地讨回来，脚筋只是开始。”
刀尖下移，精准地挑断了他手筋。
楚宸发出杀猪般的惨嚎。
楚砚沉眼神未变，仿佛在做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你觊觎本王王妃，管不住下半身？”
他目光扫过楚宸胯下，语气森然。
楚宸瞬间明白他的意图，吓得魂飞魄散，“不！不要！皇叔，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饶了我！”
“晚了。”
楚砚沉手起刀落，动作干脆利落。
凄厉到骇人的惨叫在地牢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楚宸彻底昏死过去，身下一片狼藉。
楚砚沉站起身，接过影递上的干净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仿佛刚才只是拂去了一点尘埃。
“吊着他的命，别让他死了。”
他淡淡吩咐，“把他勾结安郡王，以及此次买凶刺杀王妃的证据，妥善地送到荣王府和京兆尹，告诉荣王，若想他儿子留个全尸，知道该怎么做。”
“是！”
影躬身领命。
楚砚沉走出地牢，重新沐浴在晦暗的天光下，深吸一口带着泥土清香的冰冷空气，眼底的暴戾缓缓压下，转化为更深的筹谋。
楚宸是弃子，也是导火索。
荣王府绝不会善罢甘休，安郡王也会狗急跳墙。
但这正是他想要的，逼他们露出更多破绽，一举击溃！
…………
皇宫，御书房。
炭火烧得极旺，却驱不散楚祁正眉宇间的阴霾与寒意。
他面前龙案上摊着两份奏报，一份是京兆尹关于将军府李婉茹赈济失当，引发民乱及后续处理的密折。
另一份，则是暗卫刚刚呈上，关于靖王妃城外遇刺，靖王亲自救回，以及楚宸被废，扣押于靖王府地牢的急报。
殿内静得可怕，只有烛火偶尔爆开的噼啪声。
侍立一旁的太监总管屏息凝神，恨不得将自己缩进阴影里。
“好啊，真是好得很。”
楚祁正终于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指尖却重重敲在关于靖王府的那份奏报上，“朕的皇弟，真是深藏不露，病体沉疴？弱不禁风？能在风雪夜里亲自带人剿杀刺客，闯入破庙救人，回头还能在地牢里把人给废了。”
他语气平淡，可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缝里挤出来。
太监总管头垂得更低，不敢接话。
“还有这个柳云萱。”
楚祁正目光转向另一份奏报，“先是在城外弄出那些闻所未闻的东西，博了个活菩萨的名声，转头就遭刺杀，引得靖王冲冠一怒为红颜，徐家那丫头也对她死心塌地，这一环扣一环，当真是精彩绝伦！”
他猛地一拍龙案，震得茶盏乱响，“他们这是把天下人都当傻子耍，还是觉得朕的眼睛已经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