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悄无声息,训练有素。
柳云萱扶着楚砚沉躺下,替他掖好被角,手指不经意间触到他腰带似乎比平常的腰带更硬些。
她动作微顿,却什么也没问,只是柔声道,“王爷先歇着,妾身去处理后续事宜。”
楚砚沉虚弱地点头,闭目轻咳,“有劳王妃。”
柳云萱走出主院,脸上温和尽褪,对等候在外的玳瑁低声道,“去查,刘嫣然今日都接触过什么人,特别是她身边那个叫碧鱼的丫鬟。”
不过一炷香时间,玳瑁便回来禀报,“娘娘,碧鱼已经在房里自尽了,我们在她枕下发现了这个。”
她递上一张银票和一个小瓷瓶。
柳云萱接过银票一看,面额百两,票号属于京城最大的钱庄。
她又打开瓷瓶闻了闻,一股异香扑鼻而来,是宫中秘制的暖情香。
“好得很。”
柳云萱冷笑,“连宫里的东西都流出来,去把另外四位‘妹妹’请到花厅。”
花厅内,烛火通明。
四位新人惴惴不安地坐着,看到柳云萱进来,连忙起身行礼。
柳云萱径直走到主位坐下,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四人,“刘侧妃突发急病去了,想必诸位都已知晓。”
四人脸色煞白,噤若寒蝉。
“本妃不妨把话挑明。”
柳云萱端起茶杯,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靖王府不是你们争宠斗艳的地方,更不是某些人安插眼线的棋局,诸位也看到了,卷片席子扔到乱葬岗就是不安分守己的下场。”
她放下茶盏,发出清脆的撞击声,“若有谁觉得在王府待不下去,本妃可以即刻禀明宫中,送你们回去,若选择留下,就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一位姓王的庶妃壮着胆子开口,“王妃娘娘,妾身等入府是奉了皇命……”
“皇命是让你们来伺候王爷,不是来兴风作浪的。”
柳云萱打断她,眼神锐利,“在本妃这里,只有王府的规矩,谁要是越了界,本妃有的是手段。”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四人,“今日起,你们四人搬到西苑同住,无事不得随意出入,每三日来正院请安一次,其余时间就在西苑好好学学《女诫》《内训》。”
这是要将她们软禁监视了。
四人面面相觑,却无人敢反驳,只得低头称是。
处理完这些,柳云萱回主院时已是深夜。
楚砚沉似乎已经睡下,呼吸平稳。
她在床边坐下,借着微弱的烛光端详安静的睡颜。
平日里那个心思缜密的身影与眼前这病弱苍白的王爷,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她轻轻抚过他微蹙的眉间,心中五味杂陈。
“王妃在看什么?”楚砚沉忽然睁开眼,眸底一片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