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是个被人利用的蠢货。”
柳云萱语气平静,却带着寒意,“真正可恶的,是背后挑唆之人,那个张嬷嬷,周伯查得如何了?”
周伯连忙上前一步,低声道,“回王爷,王妃,老奴已查清,张嬷嬷的儿子嗜赌,前几日欠下巨债突然还清了,债主是西市放印子钱的混混,而那混混与安郡王府外院管事沾亲带故。”
果然是他!
安郡王楚凌!
柳云萱与楚砚沉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然与冷意。
安郡王这是见码头硬抢不成便改用内宅阴私手段,想从内部瓦解,污蔑靖王府声誉。
“王爷,林秀珠不能再留了。”柳云萱直言不讳。
今日她敢闹品鉴会,明日就敢做出更离谱的事,如若牵扯到宫里那位,恐怕整个靖王府都要因为她的愚蠢送命。
这颗毒瘤,必须剜除。
楚砚沉默然片刻,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涩然,“本王明白,周伯去将林大力叫来。”
很快,林大力被带了进来,他显然知道妹妹闯了大祸,脸色惨白,一进来就“噗通”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表哥,表嫂,秀珠她……她年纪小不懂事,求表哥表嫂饶她这一次吧,我代她给表嫂赔罪!”
柳云萱侧身避开,没有说话。
楚砚沉看着他,语气疲惫却不容置疑,“大力,本王念在母族情分收留你二人,供你们衣食,请人教导规矩。”
“可秀珠今日所为,已非不懂事可言,她受人挑唆,污蔑主母,扰乱王府正事,败坏王府声誉,若在寻常人家打死不论。”
林大力浑身一颤,眼泪涌出来,只知道磕头。
“看在母妃的面上,本王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楚砚沉继续道,“京郊五十里外,有处皇庄,环境清幽,庄头夫妇是稳妥人,你带着秀珠即日启程,去庄子上住着吧,没有本王的吩咐,不得再踏入京城半步。”
“你在庄上,亦可学着打理田庄事务,日后也算有个安身立命之本。”
这已是楚砚沉仁至义尽的处置,既保全林秀珠的性命,给了林大力出路,也彻底杜绝后患。
林大力深知这已是天大的恩典,涕泪横流地谢恩,“多谢表哥,多谢表哥宽宏大量,小人一定看好秀珠,再不让她惹祸!”
“下去准备吧,一个时辰后出发。”楚砚沉挥了挥手,仿佛耗尽所有力气。
林大力千恩万谢地退下。
处理完林秀珠,楚砚沉看向柳云萱,目光柔和了些许,“王妃,今日之事……”
“王爷不必介怀。”
柳云萱打断他,微微一笑,“正好借此事,也让有些人知道,靖王府不是他们能随意伸手的地方。”
她眼中闪过厉色,“安郡王这份‘厚礼’,我记下了。”
楚砚沉颔首,眼中亦是寒芒点点,“来而不往非礼也,王妃且看便是。”
两人回到王府,楚砚沉因情绪波动和劳累病情稍有反复,柳云萱亲自照料他服了药睡下。
刚回到自己院子,琳琅便呈上一封来自静河县,秋水用密码写就的密信。
柳云萱译出后,眼神微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