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简直说到林秀珠的心坎里,她顿时觉得找到知音,眼泪又涌了上来,“就是,嬷嬷你说,表哥是不是被她蒙蔽了?”
“王爷那是仁厚,念着她也为王府做了些小事,才不好苛责。”
张嬷嬷凑得更近,声音更低,“表小姐,您想啊,若是王爷看清她的真面目,知道她不仅善妒,容不下您,而且她那生意说不定还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给王府惹祸,王爷还能护着她吗?”
林秀珠眼睛一亮,“嬷嬷的意思是?”
张嬷嬷阴阴一笑,“表小姐是主子,想查点什么总比我们下人方便,老奴听说,王妃那库房神神秘秘的,经常半夜三更有东西运进去,谁知道是些什么?”
“还有她那铺子,卖的尽是些稀奇古怪的海外玩意儿,来路正不正还两说呢。”
她的话如同毒蛇般悄然在林秀珠心中种下猜疑和恶意的种子。
林秀珠本就对柳云萱不满,此刻更是觉得找到扳倒她的方向。
接下来的几天,林秀珠果然安分不少,不再明着去纠缠楚砚沉或顶撞柳云萱,反而开始有意无意地在府里四处溜达,尤其关注库房和柳云萱院落的动静。
她自以为做得隐蔽,却不知一举一动早被周伯报给柳云萱和楚砚沉。
“王爷,王妃,表小姐这几日行为有些反常,总在库房附近转悠,还试图打听王妃每日出入府的时间和路线。”
周伯眉头紧锁,“老奴瞧着,怕是听了什么人的挑唆。”
楚砚沉面色微冷,指尖轻敲着桌面,“看来府里还是有不省心的,周伯,盯紧张嬷嬷,查查她最近和府外什么人接触过。”
柳云萱却并不意外,林秀珠那点小心思根本藏不住。
她淡淡道,“无妨,让她打听,库房那边守卫森严,她进不去,至于我的行踪,更不是什么秘密,我倒要看看,她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她看向楚砚沉,唇角微勾,“王爷,你这表妹怕是被人当枪使了。”
楚砚沉揉了揉眉心,语气带着一丝疲惫和歉意,“是本王疏忽,让王妃受扰了,林家终究是没落了,连小辈的教养都如此不堪。”
话语中透着一丝对母族凋零的怅惘。
柳云萱见他神色黯然,心中微软,岔开话题,“不说他们,王爷,南山砚的第一批成品已经出来了,我瞧着品质极佳,打算过两日在翰墨雅集办个小型的品鉴会,邀请些文人士子和老主顾,先把名声彻底打响。”
楚砚沉收敛心神,点头赞同,“王妃安排便是,需要本王做什么?”
“王爷届时若能露面,自然是再好不过。”
柳云萱笑道,“不过,一切以王爷身体为重。”
两人正说着,门外传来琳琅的声音,“王妃,那边来信了。”
柳云萱精神一振,“快拿进来。”
自从将秋水安置到静河县,并派人手辅助后,这条线逐渐开始发挥作用。
秋水凭借其聪慧和原本的官家底蕴,很快在静河县站稳脚跟,以现在的新身份结交了不少人物,消息也逐渐灵通起来。
柳云萱接过琳琅递上的一个小竹管,抽出里面的纸条,展开一看,上面是用特殊的密码写就的信息,翻译过来只有简短几句,“安郡王府近日与一西域胡商过往甚密,疑涉及香料及火油,另外,宫中近日有太医频繁出入荣王府,似为荣华世子诊疾,症状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