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心头一桩大事,柳云萱心情颇好,连着几日都带着笑容。
她亲自督促着南山砚石的运输和工匠的制作,又着手规划翰墨雅集的新一轮宣传,又从仓库里拿出些颜料,白纸,以及颜色齐全的马克笔。
想必这些东西又能大赚一笔。
然而,就在南山砚石通过韩震安排的漕船,悄然运抵京城外的码头,准备卸货入库时,异变突生!
这日深夜,柳云萱已歇下,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门外是墨池焦急的声音,“王妃,不好了,码头出事了!”
“我们运砚石的船被人扣了,韩执事派来的人说,对方是安郡王府的人,带着顺天府的衙役,说我们走私违禁之物!”
柳云萱瞬间睡意全无,披衣起身,心中猛地一沉。
安郡王!果然是他!
他竟然直接动用官府的力量,想来个个“人赃并获”!
“王爷知道了吗?”柳云萱一边迅速穿衣,一边问道。
“周伯已经去禀报王爷了!”
柳云萱打开门,只见楚砚沉也已起身,披着外袍站在廊下,脸色在月色下显得异常冷峻。
显然,周伯已经将消息告知了他。
“王妃,看来安郡王是狗急跳墙了。”
楚砚沉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冰冷的怒意,“他不敢明着动王府,便从我们的货物下手。”
走私违禁?
南山砚石能有什么违禁?
这分明是欲加之罪!
“王爷,现在怎么办?”柳云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顺天府的人在场,硬碰硬不行。”
楚砚沉沉吟片刻,眸中寒光一闪,“既然他动用官府,那我们便也按官场的规矩来,周伯,拿我的名帖,立刻去请京兆尹钱大人一叙,就说本王有要事相商,王妃,你随本王去一趟码头。”
“去码头?”柳云萱一怔。
“对。”
楚砚沉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本王倒要看看,是谁给他们的胆子,敢扣我靖王府的货,顺便也让人看看,本王这个病弱的王爷,是不是真的谁都能来踩上一脚!”
他语气中的决然与霸气,让柳云萱心头一跳。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缠绵病榻的文弱王爷,而是真正露出属于皇室的锋芒。
“好!”柳云萱毫不犹豫地点头,“我陪王爷一起去!”
夜色深沉,靖王府的马车向着城外码头疾驰而去。
车帘晃动,隐约可见楚砚沉紧抿的唇线和柳云萱凝重的侧脸。
这一次,楚砚沉决定不再隐忍,决定亲自站到台前,会一会这位步步紧逼的王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