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该如此(2 / 2)

“如果你的腿还有用,就快点跟上。”

珀加索斯静静的跟在斯内普身后,她保持平稳的速度跟在斯内普后面,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在右后方约两到三步的距离。

斯内普走在走廊上,大约是走廊的阴影吞没了他们的脚步声,长廊里安静的听不见任何声音。

月光透过高窗,在石地上铺出一条银色的路。斯内普的余光偶然瞥见她的步伐——永远不紧不慢,永远在他后方像一道沉默的影子。

石墙上的火把将他们的影子拉长又缩短。

斯内普对珀加索斯与他的距离感到舒心,在他少有的关注到珀加索斯的记忆里,珀加索斯似乎永远都是这样——安静,沉默,不需要他的操心。

斯内普似乎到现在才发觉,珀加索斯跟得上他的速度,不需要他像对其他愚蠢的学生那样停下来等待,他只需要按着他的速度一直往前走,就可以了。

他不需要放慢脚步等待任何人。

他不需要因为别人而改变自己。

这个认知让斯内普胸口发紧,像有人往他心脏上缠了一圈细细的银线。

在斯莱特林休息室的石门前,珀加索斯停下脚步。青铜门环上的蛇形雕刻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教授,晚安。】

斯内普看着石门上的纹路,突然开口:“你觉得阿斯德教授怎么样?”

珀加索斯站在画像前,月光为她镀上一层银边。她微微低头,长发遮住了半边脸庞。

【挺好的。不了解。】

沉默再次降临。

……

斯内普注视着她垂落的眼睫,突然意识到自己在等待什么。这个念头让他感到陌生又熟悉,像一首遗忘多年又突然想起的摇篮曲。

“嗯......”

斯内开视线,他听见自己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

当珀加索斯转身时,画像已经缓缓移开。斯内普看着她的背影即将没入黑暗,一个词突然挣脱了他的控制。

“晚安。”

斯内普的声音很轻,但珀加索斯依旧转身了,她的目光落在他胸前的银质纽扣上。

【晚安,教授。】

石门合拢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回荡。斯内普独自站在月光里,黑袍下的手指微微颤抖。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要问那个问题,更不明白为何会道出那句晚安。

夜风穿过走廊,吹散了最后一丝雪松的气息。

回程的路上,斯内普的脚步比来时慢了许多。月光将他的影子投在石墙上,孤独而修长。他想起珀加索斯永远恰好的距离,永远及时的沉默,还有那双从不与他对视的浅金色眼睛。

在转角处,斯内普停下脚步。

远处,窗外的打人柳在夜风中沙沙作响,望着远处的黑湖,水面泛着细碎的银光。

一种奇异的感觉在胸腔蔓延——他本该为今晚的失态懊恼,却莫名感到一丝释然。

他没有任何的羞愧、难堪,就像他丝毫不觉得珀加索斯会听不见他的话,不会不转身回话。

地窖的门在身后轻轻合上。斯内普站在黑暗里,突然想起明天早上第一节课需要准备的月长石粉末。他走向储物柜,依旧在架子上看见了熟悉的玻璃瓶——标签上是珀加索斯工整的字迹。

【已研磨,细度3级】

斯内普的手指抚过瓶身,月光透过高窗,在魔药瓶上投下一道摇曳的光痕。

他却并没有感到后悔,似乎他本来就该如此。

本来就该告诉她,自己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