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人外在表现如此,是真的做错了事,愧疚到接受所有责罚与怒骂?还是说,这件事有什么隐情,他不能说呢?
套上实验服花不了几分钟,换好衣服的我倚靠在最后一道门的墙面上,继续听墙角。
“我只是叫你别那么咄咄逼人,而且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别一直揪着人家不放啊。”苍老的声音说了句公道话,可他这话却像摁开了什么暴怒的开关一样,那女子的声音越发尖锐,带着些刻薄与痛苦的质问了出来,“什么叫做事情已经过去了!”
从她的话语中,轻而易举的就能听出情绪剧烈的起伏,“他根本就没有付出对应的代价,凭什么他能好好的留在这儿,而立立就必须离开,这事根本就不公平。”
还牵扯到了别人吗?
听到这儿的我,有些坐不住了。刷开内部连接的最后一道门,我也终于看到了吵闹的当事人。
“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偏心,故意混淆黑白,还装的满脸无辜,惹你们同情呢!”在极端讽刺的话语声之下,一位扎着丸子头,在实验桌不远处满眼轻蔑怒斥边上一位不断压低自己脑袋的小青年的中年女子,处于众人的最中心。
我也一眼就看到了依旧怒气冲冲的,胸膛剧烈起伏,喘着粗气的这位女子背影。
“出什么事了?”向前几步,我迈入了人群的视线。
“云副总监。”周围其他已经被吵到不得不停下手中活计围观的人,这会儿听到我的声音纷纷侧过身,愣了一下的众人齐声问候,带着不同程度的惊恐。
四男一女,除了边上那位低着头的小伙子没有出席昨天的聚餐,其他四个人我都见过,也认识了。
我在那位没见过的年轻小伙子身上视线多停留了一会儿,又不动声色的移开了。
摆了摆手,喉咙里发出了询问的音节的我,再次表达着疑问。而这行为,这也表示着我听到了刚才全程的吵闹。
众人脸色各异。
那位被叫做珍珍的女子,一脸羞愧,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她似乎并不想把这种事情闹到外人面前,我一出现她就熄火不吭声了。
珍珍不说话,其他人也不敢讲话。站的最远的两位中年男子偷摸摸的左右瞟了眼,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而刚才说话的其他三人,此刻也都静静的站在那里,像是被罚站的小学生一样。
我皱起眉头,没有掩盖自己有些烦躁的情绪。
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嘛,现在这是干嘛?
“没什么事,就是一些小打闹,他们俩发生了一点口角。”顶着我越来越沉凝的视线,那位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资历者开口了。
这苍老的声音,就是刚才在劝阻两人的那位。
我瞟了他一眼,发现众人都默默低下了头,似乎不准备继续刚才的话题。
这是在防着我?还是……默契的在排外呢?
我眯起双眼,气势全开。“我在问你,你来回答,”我将视线转移到了那个名叫珍珍的女子身上,冷冷的道。“有什么事觉得不公平,你告诉我,我来主持公道。”
许是我的视线带来了太大的压力,被我盯着的那中年女子缩了缩脖子,有些求助似的偷偷朝那位最年长的老者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