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腰间,是不是有一个玉匣?”白战的声音低沉有力,仿佛带着一种穿透时空的魔力,直直地撞进那朴素男子的心底。
朴素男子的眼中闪烁着惊讶的光芒,那光芒里既有对眼前之人的好奇,又似藏着某种深不可测的洞察,像是能看穿世间一切伪装。
朴素的男子身形一僵,仿佛被一道无形的绳索紧紧束缚住了,动弹不得。
他缓缓低下头,目光落向自己的腰间,那里确实挂着一个不起眼的玉匣。
玉匣表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却丝毫无法掩盖其内敛的神秘,好似藏着无尽的秘密。
男子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如同秋风中飘零的落叶:“公子,你怎么知道?”
白战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难以捉摸的笑容。
他向前迈出一步,伸出手,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犹如一道不可违抗的命令:“把玉匣给我看看。”
男子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仿佛手中的玉匣即将开启一个未知的深渊,那深渊里藏着无尽的危险和恐惧。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伸手,从腰间取下了玉匣,小心翼翼地递给了白战,动作中带着几分谨慎和不安。
白战接过玉匣,手指轻轻摩挲着玉匣的表面,仿佛在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奥秘。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玉匣,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原来是障眼法。”
他的心中有一丝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好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正在暗中操控着一切。
他刚想将玉匣还给那个穿着朴素的男子,就在这时,玉匣中突然涌出一丝黑气。
那丝黑气如同一条黑色的毒蛇,带着刺骨的寒意和邪恶的气息,直扑白战的面门而来。
那黑气速度极快,仿佛闪电一般,让人来不及反应。
小心!”拓跋玉突然大喊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慌,那惊慌如同惊雷一般在人群中炸开,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然而,还是迟了一步,那黑气已经如离弦之箭,直冲白战。
白战始料未及,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挡,但那黑气似有生命一般,灵活地穿过他的手臂,如幽灵般隐入他的眉心,最终消失不见。
白战只觉得一股寒意从眉心蔓延开来,直抵心底,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
他迅速调动自身龙元,试图去化解这股黑气,但那黑气却似拥有一种神秘的魔力,将他的龙元弹开,如同一个坚不可摧的壁垒。
白战一个踉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倒退了几步,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着。
拓跋玉见状,心中一惊,犹如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了心脏。
她一把扶住白战,才没有让他当街失仪,“夫君,你没事吧?”
她关切地问,眼中满是担忧,那担忧如同潮水一般,几乎要将她淹没,声音也带着一丝颤抖。
“我没事,别担心。”白战稳住身形后,笑着揽住妻子的肩膀,声音中带着一丝安抚,那安抚中却带着几分虚假。
他的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毒,那阴毒似毒蛇的信子,一闪而过,但很快恢复如初,如同只是一场错觉,让人难以察觉。
“那我们回去吧。”拓跋玉缓缓开口,发生这样的事,她也没心情继续逛。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那疲惫中又夹杂着几分担忧,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鸟,在寻找着安全的港湾。
“好,我们回去。”白战眉头微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烦,那不耐烦恰似燃烧的火焰,在他眼底跳跃。
他向着一个卖面具的摊子高声喊道:“楚言,念玉,浮春,时辰不早了,该回去了。”
他的声音在嘈杂的集市中格外清晰。
楚言、白念玉和浮春三人正沉浸在挑选面具的乐趣中,突然被白战打断,都有些不情愿。
楚言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看了一眼白战,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满,他刚看中一个造型独特的面具,还没仔细欣赏,就被打断了兴致。
白念玉则是一脸不情愿地嘟着嘴,像是在责怪父亲扫了他的兴,他手中还拿着一个可爱的动物面具,正爱不释手。
浮春则默默地放下手中的面具,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她不知道主上今天为什么会如此反常,那不耐烦的语气让她感到一丝不安。
然而,白战并没有给他们太多反应的时间,他拉着拓跋玉的手,向着仙船的方向走去。
那步伐带着几分急切与浮躁,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后面追,让他一刻也不敢停留。
他的脚步匆匆,在青石板上发出“哒哒”的声响,那声音在嘈杂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刺耳。
拓跋玉被白战拉着,脚步有些踉跄,她紧紧抓住他的手,那动作看似依赖,实则带着一丝警惕。
她不知道眼前的丈夫到底在着急什么,那急切的步伐让她感到一丝不安。
她抬头看了一眼,发现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光芒,那光芒中既有急切,又有一丝慌乱,仿佛在逃避着什么。
他们沿着街道向仙船走去,街道两旁的商铺里摆满了各种奇珍异宝,散发着诱人的光芒。
拓跋玉的目光扫过那些商铺,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留恋,她多么希望能再在这里多停留一会儿,可是刚才发生的意外让她不得不提前离开。
白战则紧紧地握着拓跋玉的手,那动作看似亲密,实则带着一种无形的控制欲,犹如在向周围的人展示着他们夫妻之间的恩爱,又好像在掩饰着什么。
他们经过一个卖香囊的摊位,那香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让人闻了心旷神怡。
拓跋玉的目光被一个精致的香囊吸引,她忍不住停下脚步,想要仔细看看。
白战却有些不耐烦,他轻轻扯了扯拓跋玉的手,说道:“别看了,我们赶紧走。”拓跋玉只好收回目光,跟着白战继续向前走。
他们又经过一个卖书画的摊位,那摊位上摆满了各种精美的书画作品,散发着浓郁的文化气息。
拓跋玉对书画很感兴趣,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白战却再次催促道:“别看了,等下次有空的话再来。”
拓跋玉只好收回目光,跟着白战继续向前走。
他们终于来到了仙船旁边,仙船静静地停泊在岸边,仿佛在等待着他们的归来。
他们登上仙船,仙船缓缓启动,向着蓬莱岛飞去。随着高度的攀升,脚下的小城逐渐变得模糊,仿佛一幅渐渐淡去的画卷。
拓跋玉靠在白战身边,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她不知道白战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反常的行为让她感到一丝不安。
她轻轻握住白战的手,那动作看似温柔,实则带着一丝试探,她想从白战那里得到一些答案。
白战心中暗暗盘算着,如何利用这次意外,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知道,眼前的女人已经怀孕八个月,他可以利用这个时机,向世人展示他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从而掩盖他内心的邪恶。
仙船在云海中穿梭,那云海仿佛一片无垠的海洋,让人感到一丝渺小和无力。
白战扶着拓跋玉,缓缓登上了通往二楼阁楼的楼梯。
那楼梯狭窄而陡峭,仿佛一条通往未知深渊的通道,每一步都踏得格外沉重。
白战的动作间带着一丝不自然的僵硬,他的手臂微微颤抖,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每一个动作都显得生涩而刻意,如同一个被操控的木偶,失去了往日的自然与流畅。
他将拓跋玉扶到窗边的榻上坐下后,则转身去了另一侧的书案旁。
那书案上摆满了各种书籍和文房四宝,散发着浓郁的文化气息。
他随手拿起一本书,坐在椅子上假装看了起来。
他的眼神飘忽不定,无法集中注意力,书页在他手中随意翻动,却根本看不进去一个字。
他的心思早已飘到了别处,仿佛在思考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拓跋玉静静地坐在榻上,那榻上铺着柔软的锦缎,却无法抚平她内心的波澜。
她的眼神中满是疑惑和担忧,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着,无法看清前方的道路。
她双手不自觉地紧握在一起,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心中如翻江倒海般,久久无法平静。
她仔细回想,刚刚在山下小镇发生的一幕幕,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那热闹的集市,那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有夫君那突然变得陌生的眼神,都让她感到无比困惑。
她不禁自问,夫君是从什么时候态度发生变化的?是进入小镇前,还是在之后。
拓跋玉心中猛地一紧,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是,在出了西海龙宫的半途被什么妖魔鬼怪附体了?还是像话本里写的那样,被妖祟邪物夺舍了?
她想起话本中那些被夺舍的情节,原本善良正直的人,突然变得邪恶冷酷,行为举止完全不受控制。
而夫君此刻的表现,与话本中的描述如此相似,这让她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的思绪如潮水般涌来,每一个可能性都让她感到不安。
她想起在进入小镇前,夫君还对她温柔体贴,那关切的话语、那温暖的笑容,都让她感到无比幸福。
然而,一进入小镇不久,夫君的态度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的眼神变得冷漠而疏离,仿佛眼前的她是一个陌生人。那变化是如此突然,打得她一个措手不及。
她又想起出了西海龙宫后的半途,一路上,夫君的行为举止都有些怪异。
他时而沉默不语,时而自言自语,仿佛在和一个看不见的人对话。
那时,她以为夫君只是累了,并没有多想。但现在回想起来,那会不会是被妖魔鬼怪附体的征兆呢?她心中不禁一阵发寒。
再想到被夺舍的可能性,她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夫君一向稳重睿智,怎么会轻易被夺舍呢?但世间之事,无奇不有,万一真的发生了呢?她不敢再往下想,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思来想去,她决定先不打草惊蛇,等回到蓬莱岛立刻去找师伯与三位师叔商量应策之法。
想通了这一点,她也不再纠结,轻轻闭上眼睛,想先小憩一会儿。
她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呼吸也变得均匀而缓慢,不知不觉,便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她的睡梦中,仿佛看到白战变成了一个陌生的怪物,正张牙舞爪地向她扑来,她吓得从梦中惊醒,却发现只是一场梦。
等到了蓬莱岛时,天已经黑透,仙船停在一座平台上。
白念玉和楚言先一步下了仙船,他们站在平台上,抬头望着那漆黑的夜空,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兴奋。
白念玉是个活泼好动的少年,他不停地东张西望,对蓬莱岛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楚言则是个沉稳的侍卫,他静静地站在一旁,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确保安全。
浮春随后也下了仙船,她是个温柔善良的侍女,总是默默地跟在主人身后,照顾着他们的生活起居。
三人站在平台中央,静静地等待着白战与拓跋玉的到来。他们等了很久,才听到阁楼的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
白战抱着拓跋玉,缓步下了楼。白念玉发现今日的父亲心情似乎不太好,阴沉沉的眼神能冻死人,脸上一丝笑容也无。
但他只以为父亲是与娘亲之间闹小脾气,所以才如此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少年也浑不在意,这种事常发生,没什么大惊小怪,想通了之后,他也就释然了,依旧兴奋地期待着回到小院后的热闹。
楚言也敏锐地捕捉到了今日的主上与昨日不同,具体有什么不同,他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今日的主上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仿佛周围都笼罩着一层阴霾。
但他并未表现出来,只暗暗在心中琢磨,试图找出这变化的原因。
白战抱着拓跋玉下了仙船,之后脚步匆匆朝着平台的阶梯走去,一路向下,身影很快消失在树影间,甚至都未等后面的三人。
站在原地的三人连忙也下了阶梯,追上了白战。几人沉默不语地走在山间小道上,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连空气都像是凝固了一般,只有脚步声在寂静的夜晚中回荡。
几人脚步匆匆,很快回到涤尘居小院。院门紧闭,楚言上前推开院门,动作中带着一丝恭敬和谨慎。
白战并未看楚言这殷勤的样子,他眼皮也未抬一下,径直穿过小院,粗暴的一脚踹开涤尘居大门。
大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门板撞在墙壁上,又反弹回来。门板摇摇欲坠的挂在门框上,像是随时会散架。
拓跋玉和楚言等人都被这声响吓了一跳,由其是被白战抱在怀中的拓跋玉,首当其冲。
她想如往常一样下意识地往丈夫怀中躲藏,但却生生忍住了。
她心中悲凉,如今眼前的男人说不准已经不是她的丈夫,说不定是什么山精野怪幻化而成。
但她不敢妄下决断,万一搞错了,冤枉了自家夫君,那可就弄巧成拙了。
她紧紧闭上眼睛,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错觉。
白战抱着拓跋玉走进屋内,将拓跋玉轻轻放在床上。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阴狠,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拓跋玉躺在那里,身体微微颤抖,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她不知道夫君到底怎么了,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回忆起往昔那一幕幕恩爱的场景,更多泪珠挣脱眼眶,在她中衣前襟漫漶成深色的海。
每一滴都裹着记忆的残片:大婚时他掀开喜帕的指尖带着龙涎香温度;孕初害喜时他彻夜捧着的梅子青瓷碗;三日前启程时他在仙船桅杆刻下的并蒂莲..…
她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着,期盼着黎明的曙光能够快点到来,好让她能够去找蓝鹤唳师伯和三位师叔,共同想办法驱除夫君身上的邪物。
晚膳时分,烛火在青铜灯盏里摇曳,将人影拉得细长扭曲。八仙桌上摆着四碟素斋,却无人动筷。
白战端坐主位,玄色外袍严实裹到脖颈,连内衬的雪绫中衣领口都系得一丝不苟。
拓跋玉垂眸盯着青瓷碗里漂浮的菜叶,汤面映出她苍白的脸——这反常的装束如同利刃,将她最后一丝侥幸劈得粉碎。
昔日那个沐浴后总故意敞着衣襟逗弄她的登徒子,此刻正用陌生人般的冰冷目光切割着空气。
“父亲,这笋片...”白念玉刚开口,就被白战突兀的摔筷声打断。银箸砸在青玉碟上,溅起几点油星。
“食不言。”白战的嗓音像生锈的铁器摩擦,目光扫过少年时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
拓跋玉的指甲掐进掌心,往昔画面在脑中翻涌:也是这张膳桌,白战总偷摸在桌下勾她手指,将剥好的虾仁悄悄塞进她碗底。泪滴猝不及防坠入汤碗,漾开细小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