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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泪碎珠痕折玉颈??,日斜手颤孽成渊(1 / 2)

坤宁宫内的沉水香依旧袅袅,却再也压不住那弥漫开来的、令人窒息的绝望气息。

殿内静得可怕,落针可闻。

午后明亮的阳光穿过窗棂,本该带来暖意,却仿佛被沉重的宫墙吸尽了温度,只在地面投下冷硬的光斑。

寂静中,唯有角落的宫灯在幽暗处点燃,跳跃不安的光晕在皇后僵立的身影和李德全匍匐的背上晃动。

张静姝缓缓闭上了眼睛。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两片疲惫而哀伤的阴影。

那被攥紧的心,在确认了猜测后,反而被更深沉的痛和理解所替代。

她太了解白朗。他的刚强只在外面,那磐石般坚硬的外壳下,包裹着的是一颗极其重情、也极其敏感的心。

国舅白战,那个从小抱他、逗他、给他编蚂蚱、许诺带他摘最大最甜石榴的舅舅,早已超越臣子。

成为他心中父亲形象的投射与亲情的寄托。这份寄托有多深,背叛带来的毁灭就有多彻底。

他此刻的自我放逐,是痛到极致后灵魂的蜷缩,是对整个世界信任的崩塌。

连血脉至亲尚可如此,这世间还有何物可信?那“最大最甜的石榴”,早已在阴谋的毒液中腐烂,只剩下噬心的苦涩。

午后的日影悄然移动,每一寸挪移都像一个沉重的砝码,压在坤宁宫每个人的心头。

李德全伏在地上,冷汗浸透了里衣,冰冷的金砖透过薄薄的袍子渗入骨髓。

他不敢抬头,只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和血液冲上头顶的嗡鸣。

他在赌,赌皇后对皇上的情分,赌这后宫之主在帝国支柱摇摇欲坠时的担当。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张静姝终于睁开了眼睛。那双眸子里的波澜已经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凝固的、沉重的决绝。

悲恸还在,但已被一种更强大的意志力强行压下。

她是皇后。这天下,除了白朗自己,只有她,必须、也只能是她,去尝试拉住那个正在坠向深渊的灵魂。

“素心。”她的声音响起,异常的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奴婢在!”素心立刻应声,声音也带着一丝紧绷。

“传本宫懿旨:立刻关闭坤宁宫所有门户,今日之事,但有半字泄露,无论涉及到谁,”

张静姝的目光缓缓扫过殿内每一个宫女太监的脸,那目光冰寒刺骨,“连同其九族在内,一律杖毙,绝不姑息。”

“遵懿旨!”素心肃容应道,殿内侍立的众人更是吓得魂飞魄散,齐刷刷地跪倒一片,叩头发誓,连大气都不敢出。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了整个坤宁宫。

“再去,”张静姝的目光转向李德全,语气依旧冰冷平静,却下达了一系列具体的指令:

“让御膳房立刻准备。不要油腻荤腥,要最清爽的梗米粥,熬得稀烂,撇净米油。

配几样最清淡的小菜,腌黄瓜丝、腐乳、酱甘露……盛粥的碗务必用暖炉温着。

连同一应器具,用双层棉套裹紧,速速备好送到御花园入口处候着。再取一壶温热的、最淡的茉莉花茶来。”

“嗻!奴才这就去传旨。

懿旨如同冰封的敕令,瞬间凝固了宫闱。

张静姝踏出殿门。?森严的午后,厚重的云层低低压着宫墙,隔绝了本该明亮的阳光,只剩下一种令人窒息的、粘稠的白光。?

白日里那场急雨虽歇,空气却更加闷热沉重,仿佛吸饱了水汽的棉絮,沉甸甸地压迫着人的肺腑。

石径湿漉漉的,?蜿蜒伸向同样被灰白光线笼罩的御花园。?

御花园内,?在这片惨淡的天光下,? 白日精心修剪的花木 ?褪尽了鲜活。

枝桠低垂,叶片黯淡无光,只余下大片大片压抑的、了无生气的墨绿和模糊轮廓构成的阴影。?

残花败叶混着泥泞,散发出浓重的衰败腥气,?弥漫在湿热的空气中。

偌大的园子寂静无声,唯有角落里几处积水的青砖上,偶尔反射出云层缝隙漏下的、转瞬即逝的微弱反光,更添几分荒芜与凄凉。?

月洞门在前方豁然洞开。门扉精巧的缠枝莲纹在?午后惨白的天光下?投下?浓重而繁复的荫翳?,像是某种幽深的封印。

张静姝的脚步,就在这月洞门下,戛然而止。

穿过那道门,便是御花园深处小憩的湖心亭。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像一把?刚从淬火池捞出的、滚烫的匕首?,狠狠扎进了张静姝的眼底,刺得她灵魂都在震颤。

昨日还与她红烛高照、共饮合卺,在她面前流露出少年般赤诚与依赖的帝王。

她名正言顺、龙章凤姿的夫君白朗,此刻正以一种近乎卑微的姿态,直挺挺地跪在湖心亭旁?湿滑粘腻的泥地上?!

他背对着月洞门,明黄色的龙袍下摆早已被泥水?浸透染污,沉甸甸地扒在袍角?。

沾满了草屑和污痕,失去了所有象征九五至尊的尊严与光华。

他肩膀不再宽阔挺直,而是以一种防御的姿态紧紧缩着。

头颅深深低垂,仿佛要将自己彻底埋进这片孕育了无数皇室阴谋的?滚烫泥泞?里。?

午后惨淡却依旧刺目的天光,毫无遮拦地倾泻在他身上?。

将他孤绝的身影?压缩成一个矮小而沉重的轮廓,紧紧压在身下那片被水汽蒸腾出氤氲土腥气的泥地上。

仿佛一个被无形的巨力摁进泥沼、即将被吞噬殆尽的标记,牢牢焊在这令人窒息的深宫午后之中。?

那身影,哪里还有半分睥睨天下的帝王威仪?

分明是一只被拔光了所有尖刺,只能躲在角落独自舔舐伤口、瑟瑟发抖的幼兽!

是比御花园假山洞穴深处那只断腿的小鹿还要无助、还要绝望的存在!

巨大的悲恸如同海啸般瞬间淹没了张静姝。昨日洞房内的温存低语犹在耳边。

他指尖的温度仿佛还停留在眉梢,他眼中那卸下防备后的纯净光亮,曾让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为之悸动。

而此刻,这巨大的反差带来的冲击,比坤宁宫内确认那个消息时更甚百倍!

那是一种亲眼目睹心中巍峨山岳骤然崩塌、至亲至爱之人坠入无底深渊的锥心之痛!

心口像是被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同时贯穿、狠狠搅动,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喉咙瞬间被腥甜的酸涩堵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远处天光刺目,在云隙间明明灭灭?,?勾勒出?他孤绝的背影,也?勾勒出?她眼中的一片荒芜。

坤宁宫的决绝,方才一路行来的沉重思虑,那些关于江山、关于责任、关于如何安抚的话语。

在这一刻统统化为乌有。什么皇后威仪,什么宫规礼法,都被这撕裂心肺的痛楚碾得粉碎!

没有丝毫犹豫,张静姝猛地提起沉重的宫装裙裾,不顾脚下泥泞湿滑的石径,向那个跪在泥泞中的身影奔去!

她的脚步踉跄而急促,?踏碎了满地的流金?,也踏碎了沉寂的空气。

绣金的裙摆扫过沾染?露珠?的草叶,带起一阵细微的簌响。

她奔至他身后,没有丝毫停顿,径直屈膝半跪了下去!

冰冷的泥水瞬间透过薄薄的衣料,刺骨的寒意直达骨髓,她却浑然未觉。

张静姝伸出双臂,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决绝和汹涌的怜惜,从背后紧紧环抱住了那个在日光下颤抖的、属于帝王却又无比脆弱的身体!

“白朗……”她将脸颊深深埋在他冰冷的、沾着露水和泥土气息的龙袍后背上。

声音嘶哑哽咽,饱含着无尽的心碎与疼惜,轻唤着昨日洞房中他第一次告知她的那个名字。

那个褪去皇帝光环、仅属于他自己的隐秘名字。

这个名字此刻从她唇齿间溢出,带着滚烫的温度,试图去温暖这具冰封的躯体。

这突如其来的、毫无征兆的拥抱与呼唤,对于此刻深陷于背叛撕扯、被巨大的痛苦和怀疑吞噬了理智的白朗而言。

无异于黑暗中骤然亮起的刺目闪电,更是对他重创后极度敏感神经的致命刺激!

他不是在沉思,他是将自己完全沉入了记忆的血潭深处!

舅舅那张慈爱带笑的脸庞正在眼前晃动,教他骑马、给他编蚂蚱、许诺带他摘最大最甜的石榴……画面是如此鲜活温暖。

可下一刻,这张脸陡然扭曲变形成一张狰狞的鬼面。

带着阴冷的算计,将那枚象征信任的石榴狠狠砸在他脸上,碎裂的汁液如同毒汁般腐蚀着他的心!

痛苦、愤怒、难以言喻的被欺骗感吞噬了一切感官。他对外界的所有感知都化作了一片充满恶意的混沌杀场!

背后骤然贴近的柔软躯体,耳边响起的陌生呼唤。

这瞬间的触碰,在他高度紧绷、防御全开的神经感知下,完全被扭曲解读成了最恶毒的挑衅!

是那些后宫中无处不在、时刻觊觎、妄想趁虚而入的莺莺燕燕!

是那些虚伪的、带着毒刺的献媚!是要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再次狠狠捅上一刀的卑劣行径!

“滚开!”一声野兽受伤般的低沉咆哮从他喉咙深处炸开!

那声音嘶哑破碎,充满了暴戾和毁灭一切的疯狂!

他那如同磐石般坚硬、经过千锤百炼的本能反应瞬间压倒了一切!

他甚至没有回头看清来人是谁!身体比思维更快。

那只曾握御笔、批朱砂、也执掌生杀大权的右手,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如同铁钳般狠狠钳住了横亘在自己胸前的那两条纤细手臂中最脆弱的手腕!

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猛地爆发!没有丝毫怜香惜玉,完全是战场上对付敌人擒抱的本能反应——拧腰,沉肩,倾全身之力向后狠狠一拽、一掼!

惊呼声被掐灭在喉咙里,张静姝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巨大的力量完全超出了她的抵抗能力,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被这股狂暴的力量拽离地面,狠狠砸向冰冷坚硬的地面!

后背和臂膀传来骨头仿佛要碎裂般的剧痛,冰冷的泥水瞬间浸透衣衫。

她眼前发黑,金星乱冒,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窒息感瞬间扼住了咽喉!

这还没完!白朗的动作快如鬼魅!在将人贯摔在地的瞬间。

他已然迅猛转过身来,眼中燃烧着尚未褪去的猩红戾气和浓得化不开的痛苦迷雾。

根本看不清地上的是谁,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被他甩倒在地的身影。

暴怒和杀戮的欲望如同毒藤般缠绕着他的理智!

他高大的身躯带着可怕的压迫感俯冲而下,一只大手带着千钧之力。

如同捕食的猛禽利爪,精准狠戾地扼住了地上人那裸露在阳光下、纤细白皙的脖颈!

“找死!”冰冷的、不带一丝人类情感的字眼从他齿缝间挤出,如同地狱刮来的阴风!

五指骤然收紧,恐怖的指力毫无保留地施加在那脆弱的喉骨之上!那一刻,他是真的动了杀心!

死亡的阴影如同冰冷的铁幕当头罩下!

脖颈被钢铁般的手指死死扼住,剧痛伴随着可怕的窒息感瞬间席卷了张静姝所有的感官!

肺部像着了火的破风箱,徒劳地抽动着却吸不进一丝空气!

血液疯狂涌向头部,眼前的一切瞬间被浓稠的黑暗吞噬。

只剩下他居高临下、那双燃烧着疯狂与痛苦、仿佛来自深渊的赤红双眸!

那是属于被逼到绝境、失去理智的野兽的眼神!冰冷、暴戾、充满了毁灭气息!

力量悬殊到了绝望的地步!她徒劳地用双手去掰扯那只如同铁铸般纹丝不动的手。

双脚无意识地蹬踹着身下冰冷的泥土,却只是徒劳地带起几片枯叶。

意识如同风中残烛,迅速被掐灭,滚烫的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紧闭的眼角汹涌而出,顺着苍白冰凉的脸颊急速滑落。

就在那滚烫的泪珠如同熔岩般滴落在白朗青筋暴起、死死扼住她脖颈的手背上那一刹那!

那灼人的温度,像是烧红的烙铁,猛地烫穿了白朗被暴怒和痛苦层层封锁的神智!

一种极其熟悉、却绝不该在此刻出现的、带着独特清冷幽香的泪水气息。

混杂着一丝极其细微的、他曾数次在凤榻上与她相对时嗅到的。

只有她身上才有的淡淡冷冽气息,那是她惯用的墨里掺了微量冷杉汁的独特味道!

这缕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气息,如同一道撕裂混沌夜空的惊雷!直直劈入他混乱狂暴的灵魂深处!

“陛……!”

他扼下的动作骤然僵死!如同被无形的寒冰冻住!

那燃烧着疯狂火焰的双眸猛地一缩,瞳孔深处翻涌的戾气和痛苦如同退潮般急速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惊恐,那种深入骨髓的、灵魂都被冻结的惊恐!

他像是被这滚烫的泪和自己的认知烫伤了手,触电般猛地松开了扼住她脖颈的钳制!

身体甚至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巨变和力量的反噬而剧烈地摇晃了一下!

他终于看清了地上蜷缩着的身影。

乌发散乱,沾染了污泥和草屑,铺洒在冰冷的泥土上,如同破碎的鸦羽。

那张平日里清雅端丽、此刻却毫无血色、布满痛苦惊惧的脸庞,不是他昨日刚迎娶入宫、许诺要珍重一生的皇后张静姝,还能是谁?!

她纤细脆弱的脖颈上,赫然印着五道清晰无比的、深紫色的指痕!

如同狰狞的毒蛇盘踞在玉白的肌肤上,刺目得让他瞬间窒息!

“梓……梓潼?!”白朗的声音扭曲变形,充满了破碎的嘶哑和无法置信的恐慌。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了喉咙,结结巴巴,语不成句,“怎么……怎么是你?!”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剧烈的颤抖和灵魂深处的战栗!

他竟然……他竟然亲手扼住了她的脖子!差点……差点就杀了她!

巨大的恐慌和灭顶的悔恨如同滔天巨浪,瞬间将他彻底淹没!

方才狂暴的戾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孩童般的无措与恐惧!

他猛地蹲下身,手足无措到了极点,双手颤抖着想要碰触她。

却又在看到她脖颈上恐怖的淤痕和苍白痛苦的面容时,如同被火烫着一样缩了回去,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对……对不起!……我……朕……”他语无伦次。

慌慌张张地俯身,急切地、笨拙地想要将她从冰冷潮湿的泥地上抱起来。

动作间却因为极度的慌张而显得异常僵硬,“朕不是……不是故意的!朕以为是……是哪个不知死活的……”

后面的话,他再也说不出口,只觉得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

他以为的“不知死活”,差点成了他亲手铸成的、无法挽回的大错!

他无法形容此刻心中的恐惧,比面对千军万马更加胆寒!

他紧紧抿着唇,牙关都在打颤,弯腰小心翼翼地将地上那轻飘飘、仿佛一碰即碎的身体打横抱起。

入手是冰冷的、带着泥土气息的衣料,还有她身体细微却无法抑制的颤抖。

那丝颤抖,如同针尖,密密麻麻地扎在他的心上。

他抱着她,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向几步之遥的石桌石凳。

石凳冰凉刺骨,他根本顾不上这些,抱着她一同坐了下去,让她侧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一只手臂紧紧环住她纤细的腰肢,稳住她的身体,另一只手则颤抖着、极其轻柔地想要去碰触她脖颈上那狰狞的指痕。

“咳……咳咳咳……”

就在他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可怕的淤紫时,怀中的人猛地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剧烈咳嗽!

那咳声喑哑破碎,带着劫后余生的痛苦和深入骨髓的恐惧,每一声都咳得她整个身体蜷缩起来,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般剧烈颤抖。

大量的新鲜空气猛然灌入受损的喉咙气管,引发了更剧烈的痉挛和疼痛。

张静姝咳得弓起了背,额头抵在他胸前冰冷的龙袍刺绣上。

滚烫的眼泪失去了所有约束,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滚落,砸在他的手背上,也砸在他的心尖上!

那眼泪,比他之前感受过的更加滚烫!每一滴都像是熔化的铁水滴落,灼烧着他的皮肤,更灼烧着他痛苦不堪的灵魂!

那滚烫的温度顺着他的血脉一路蔓延,直抵心窝最深处,狠狠地、狠狠地一拧!

痛得他浑身痉挛,心脏骤然紧缩,几乎无法呼吸!

“姝儿……姝儿……”白朗慌了神,彻底乱了方寸。

笨拙地用手去擦拭她脸上的泪水,却发现越擦越多,那冰凉的泪水和滚烫的肌肤交织着,灼痛了他的指尖。

他从未见过她如此脆弱无助的模样,像一件被彻底打碎的琉璃器皿。

素日的沉稳、冷静、那份属于皇后的端雅从容,在她此刻痛苦脆弱的神情和滚滚泪水中被撕扯得粉碎。

他顿时手足无措,像一个弄坏了最心爱珍宝的孩子,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慌和悔恨,“别哭……你别哭……都是朕的错!是朕该死!朕……”

他心疼得无以复加,语无伦次,声音嘶哑哽咽,带着浓重的鼻音。

他一边慌乱地擦拭她的眼泪,一边徒劳地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试图缓解她的咳嗽。

他低头看着怀中人痛苦喘息、泪痕狼狈的模样,再看看自己那双刚刚险些扼杀她的手,巨大的罪恶感和恐惧几乎将他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