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九头虫扑向敖烈时,月漓胸前突然爆发出刺目蓝光。
“咔啦!”锁链寸寸断裂。
她凌空而起,长发化作银白,额间浮现龙鳞纹路:“敖烈,接剑!”
一道水光从她心口飞出,竟是当年敖烈赠她的定情信物——?龙渊剑?!
孙悟空的声音从洞顶传来:“好家伙!这姑娘前世是东海龙女啊!”
猪八戒一耙子砸飞小妖:“早说让你俩赶紧洞房,偏要磨叽!”
敖烈与月漓双剑合璧,龙影交织间九颗头颅接连落地。
最后一颗头颅惨叫:“你们杀了我,佛国也不会放过龙泪舍……”话音未落,孙悟空一棍将其打成肉泥。
突然,月漓闷哼一声跪地,胸口浮现一颗泪滴状水晶。
“龙泪舍利在吸收她的魂魄!”沙僧急道。
敖烈割破手腕,将龙血滴在舍利上:“以吾真龙之血,镇!”
舍利渐渐平静,却听云端传来梵音:“敖烈,你可知私藏佛宝是何罪?”
莲台降下,观音手持玉净瓶叹息:“九头虫本是佛国守宝妖将,因偷食舍利堕魔。如今因果轮回,该物归原主了。”
月漓虚弱抬头:“可舍利已与我魂魄相融……”
观音轻笑:“傻孩子,你本是舍利守护龙女转世。”她指尖轻点,舍利化作流光没入月漓眉心,“从今往后,你便是它真正的主人。”
敖烈突然跪下:“菩萨,弟子愿辞去取经之职,守护月漓一生!”
三日后,王宫张灯结彩。
猪八戒啃着肘子嘟囔:“俺老猪早说该直接洞房!”
喜床上,月漓掀开盖头轻笑:“现在能告诉我,当年为什么逃婚了吗?”
敖烈耳尖通红:“那时我怕…怕你嫌弃我是被贬的罪龙……”
窗外忽有龙影腾空,竟是东海龙王率众贺喜。老龙王抹泪:“臭小子!当年要不是你逃婚,老夫早抱上龙孙了!”
殿外喧嚣渐散,红烛高燃,映得满室旖旎。
敖烈站在床前,指尖微颤,竟比面对九头虫时还要紧张。月漓轻笑,伸手勾住他腰间玉带:“西海三太子,战场上那般威风,现在倒怕了?”
他喉结滚动,声音低哑:“……怕唐突了你。”
“三百年前你逃婚时,可没这般顾虑。”她指尖一挑,玉带落地,龙鳞战甲随之化作银光消散。
窗外忽有惊雷炸响,暴雨倾盆——真龙动情,天地共鸣。
月漓忽然按住他心口:“当年赠我龙渊剑时,你说龙族一生唯有一片逆鳞……”
她指尖下,金色龙鳞浮现。敖烈闷哼一声,龙尾不受控地缠上她脚踝:“别碰…逆鳞是龙族命门……”
“也是情窍所在。”她俯身咬住那片鳞,敖烈瞳孔骤缩,整座宫殿震颤!
床榻轰然碎裂,二人坠入温泉池中。月漓银发铺散如星河,敖烈赤红着双眼将她抵在池壁:“你早知触碰逆鳞会引发龙族情潮?”
她笑着搂住他脖颈:“东海龙女成年时,祖母可是专门教过的。”
池水沸腾如熔金,两道龙影交缠着冲破殿顶。
云端上,孙悟空一把捂住猪八戒眼睛:“非礼勿视!”自己却睁着火眼金睛啧啧称奇:“好家伙!双修还能引发天象?”
只见月漓周身浮现冰蓝龙纹,与敖烈的赤金龙息交融,化作漫天霞光。暴雨骤停,夜空中竟现出?日月同辉?之异象!
“啊!”她突然痛呼,肩胛骨凸起尖锐弧度——?龙翼正在觉醒?!
敖烈扣住她五指,龙血顺着交握处流入她经脉:“忍着点…第一次化翼会疼……”
正当情浓时,月漓眉心舍利突然爆发金光!
“呃啊!”她痛苦蜷缩,背后未成形的龙翼渗出鲜血。敖烈慌忙抱紧她,却见梵文锁链从舍利中伸出,死死缠住她魂魄。
云端传来冰冷梵唱:“龙泪舍利,当归西天。”
“滚!”敖烈暴怒,赤金龙焰焚向虚空。锁链暂退,月漓已昏迷不醒。
他颤抖着抚过她苍白面容,突然划破心口,将本命龙珠渡入她唇间:“以吾龙魂为契,护卿永世无忧。”
翌日清晨,月漓在龙气萦绕的锦被中醒来。
敖烈正为她梳理银发,龙翼收拢成披风裹着二人。见她睁眼,立刻端来琉璃盏:“喝点琼浆,能缓解化翼的酸疼……”
她抿了一口,突然蹙眉:“你龙珠呢?”
他沉默片刻,轻笑:“暂时放在你那里保管。”
窗外传来猪八戒的嚷嚷:“师父!昨夜地震把斋堂震塌了!”
唐僧合十叹息:“悟空,去东海买些…补肾的仙草来。”
半月后,晨曦微露,西海龙宫的珊瑚窗棂透进碎金般的光。
月漓懒懒翻了个身,指尖触到一片温热。敖烈早已醒了,正支着下颌看她,赤金龙瞳里漾着笑意。
“看什么?”她眯眼,嗓音还带着晨起的慵懒。
“看我的太子妃。”他低头,在她眉心落下一吻,“比东海明珠还耀眼。”
殿外传来虾兵蟹将的窃窃私语:“三太子这半月都没去练兵……”
“嘘!昨夜寝殿的龙吟声你没听见?太子妃怕是比十万天兵还难对付!”
月漓耳尖一红,抬脚踹向敖烈:“你的兵!”
他笑着捉住她脚踝,龙尾一卷将人拖进怀里:“我的。”
月漓总嫌龙宫冷清,敖烈便带她化作凡人模样,在长安西市开了一间酒肆。
柜台后,银发老板娘拍开偷酒喝的毛手:“猪长老,赊账三次了。”
猪八戒讪笑:“弟妹,老猪用蟠桃会的八卦抵债成不?听说嫦娥仙子……”
话音未落,敖烈一坛梨花酿砸过去:“滚!”
夜里打烊时,月漓数着铜板忽然轻笑:“原来一文钱买两个胡饼,比龙宫夜明珠还有趣。”
敖烈从背后拥住她,下巴搁在她发顶:“明日带你去尝西域来的葡萄酒?”
窗外飘起细雨,他下意识要施法避雨,却被月漓按住手:“淋着吧。”
青石板路上,两个身影在雨中十指相扣。
这夜敖烈惊醒,发现怀中人浑身滚烫。
月漓眉心舍利忽明忽暗,背后龙翼不受控地展开,将床幔撕得粉碎。他急忙扣住她手腕探查,惊觉佛印正在吞噬她龙气!
“忍着点。”他咬破舌尖,以龙血画符镇压。
她痛极反手抓破他胸膛,却在触及逆鳞时猛然清醒:“…我又伤到你了?”
敖烈抹去她眼角泪珠,轻笑:“龙族皮糙肉厚。”
窗外,一片黑羽飘落——九头虫残魂正附在乌鸦眼中窥视。
翌日东海来使急报:“北海龙王突遭暗算,龙髓被吸干!”
敖烈盯着案上黑羽,龙鳞战甲自动覆体:“是九头虫的复仇。”
月漓按住他拔剑的手:“我随你去。”
“不行。”他斩钉截铁,“你体内佛印遇妖气会反噬。”
争执间,她突然眩晕——舍利中传来梵音轰鸣!
敖烈慌忙将人搂住,却没发现自己的影子…?竟分裂出一道九爪魔龙暗影?。
启程前夜,月漓在妆匣底层发现敖烈的本命鳞片——本该璀璨的金鳞布满裂痕。
“你龙珠早被佛印污染了对不对?”她颤抖着抓住晚归的他,“用魂魄替我压制舍利,所以每次我发作,你眼底黑气就更重?”
敖烈沉默地吻她眼睫:“值得。”
三更梆子响时,他披甲离去。月漓望着掌心鳞片,突然划破手腕,以血为引启动禁术:
“东海秘传·溯光镜!”
水镜中浮现骇人画面——
敖烈在北海冰渊被魔气侵蚀,?正一寸寸化作堕龙?!
北海冰渊之上,黑云压城。
敖烈手持银枪,龙瞳已彻底化作漆黑。佛印与魔气在他体内撕扯,龙鳞寸寸剥落,鲜血滴在冰面上,绽开妖异的红莲。
九头虫的残魂在狂笑:“敖烈!你护不住她!如来要她死,你拦得住吗?!”
月漓强行冲破禁制赶来,却见敖烈一枪贯穿九头虫咽喉——魔血喷溅的刹那,他眼底最后一丝清明湮灭。
“敖烈!”她扑过去抱住他。
龙枪却在这时调转方向。
?“噗嗤——”?
枪尖穿透她心口。
月漓怔怔低头,看着没入胸口的枪柄。敖烈的手还握在另一端,颤抖得厉害。
“啊…原来如此。”她突然笑了,伸手抚上他狰狞的龙角,“如来…早把杀我的指令…刻进佛印了对吧?”
敖烈浑身剧震,魔气倏然褪去。他看清自己染血的手,崩溃地跪倒在地:“月…漓?”
她咳着血沫倒进他怀里,眉心舍利开始疯狂旋转:“其实…我偷偷用溯光镜看过结局了…”
冰凉的指尖点上他眉心,“但能陪你走这一段…真好。”
“不…不!”他徒劳地用手去堵她心口的血洞,龙泪砸在她脸上,“我有龙族禁术!我能——”
“傻瓜。”月漓用最后力气扯下他一片逆鳞,“…替我…看看…人间…”
舍利轰然爆裂!
漫天金光中,她的身体化作星尘,唯有一滴凝固的龙泪落在他掌心——?里面封着她一缕魂魄?。
整个西海龙宫开始扭曲。珊瑚化为枯骨,珍珠变成腐蛆。
孙悟空一棍劈开幻象:“呆子!沙师弟!这蜃妖肚子要塌了!”
猪八戒看着突然出现在冰原上的师徒四人,钉耙上还沾着九头虫的血:“啥情况?老猪刚才还在和嫦娥仙子…”
虚空传来如来叹息:“金蝉子,这一难可悟了?”
唐僧合掌垂泪。他脚边,一片染血龙鳞正渗入沙土。
火焰山脚下,沙僧突然指着水洼惊呼:“师父!水里有条白龙!”
众人俯身,只见水面倒影中——
敖烈白衣染血,抱着月漓的龙泪跪在灵山脚下。如来掌心浮着舍利残片:“玉龙三太子,杀妻证道,可愿成佛?”
水影一晃而逝。
孙悟空火眼金睛骤亮:“…原来咱们从头到尾,都在那秃驴的掌中劫里!”
远处黄风漫卷,隐约现出“车迟国”界碑。
猪八戒嘟囔:“得,刚出幻境又入魔窟…”
白龙马突然长嘶一声,眼中淌下血泪。唐僧轻抚它鬃毛:“悟净,拿捆妖索来。”
“师父?”
“下一难…”金蝉子握紧九环锡杖,“为师亲自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