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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魂锁寒潭归雁急,桃林暂驻待孕安(2 / 2)

“父亲从未告诉我这些。”

“令尊晚年悔悟,曾想毁去此阵。”玄奘叹息,“可惜阵法已成,非布阵者不能解。”

窗外雨声渐歇,一轮残月破云而出。白战突然想起什么:“师父,您说娇娇的幽精在瓶中,那她现在体内...”

“只有与二魂。”玄奘点头,“所以她对你有认知,却无情感记忆。”

白战胸口发闷。他想起娇娇在爪哇时的样子——阳光下她青丝飞扬,笑着叫他“不弃哥哥;月夜里她依偎在他怀中,用生硬的爪哇语说“我爱你”。如今这些甜蜜都成了他一个人的记忆。

“可有暂时唤醒她的方法?”

玄奘沉吟片刻:“三魂虽分,七魄尚全。或许通过肢体接触,能唤起魄中记忆。”

白战轻手轻脚来到拓跋玉榻前。月光透过窗纱,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他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指尖轻抚那个成亲时他亲手为她戴上的玉镯。

拓跋玉在睡梦中皱眉,突然抓紧了他的手指,呢喃出一个爪哇语的词。白战心头狂跳——那是他们之间的爱称。

次日清晨,白战在溪边练刀。寒星刀划破晨雾,发出龙吟般的清响。一招雪拥蓝关使到半途,他突然感觉背后有人注视。

拓跋玉站在桃树下,晨风吹起她素白的裙裾。阳光透过花瓣,在她身上洒下斑驳光影。她看着白战的眼神不再全然陌生,而是带着某种复杂的探究。

“我梦见了你。”她主动开口,“在开满红花的山谷里,你教我使剑。”

白战收刀入鞘,心跳如鼓。那是他们在爪哇的往事,拓跋玉说的红花正是爪哇国花扶桑。

“你学得很快。”他轻声回应,不敢太过激动,“第三日就能接我十招。”

拓跋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那里有长期握剑留下的薄茧:“为什么我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

白战鼓起勇气,向前一步:“因为有人偷走了你的一部分回忆。但我发誓,一定会找回来。”

拓跋玉抬头看他,阳光在她眼中映出翡翠般的光泽。恍惚间,白战又看到了那个在爪哇王宫初见时,倔强地与他对视的公主。

“我相信你。”她最终说道,声音很轻,却让白战红了眼眶。

玄奘不知何时出现在溪对岸,手持锡杖,含笑望着这一幕。风吹起他的僧袍,宛如即将乘风而去的仙佛。

“师父!”白战招呼道,娇娇她...”

玄奘摆手打断:“贫僧看见了。七魄通灵,可喜可贺。”他走近塔莉娅,从袖中取出那琉璃瓶,“夫人可认得此物?”

拓跋玉凝视瓶中青烟,突然按住太阳穴,痛苦地弯下腰。白战急忙扶住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那是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觉得它本该在我身体里?”拓跋玉声音发抖。

玄奘收好瓶子:“时机未到,夫人莫要强求。”

正午时分,白战在桃林中为启程做准备。玄奘在一旁诵经护持,忽然睁眼:“施主,杜尚书与爪哇有何恩怨?”

白战手上动作一顿:“二十年前,杜如晦之女随夫出使西戎,遭遇海难。他一直认为是西戎人做了手脚。”

玄奘捻动佛珠:“原来如此。执念化魔,最是可怕。”

白战想起杜如晦那双阴鸷的眼睛,突然明白了什么。他正要开口,忽听草庐方向传来拓跋玉的尖叫。

两人飞奔回去,只见拓跋玉瘫坐在地,面前的水盆中浮现出诡异的画面——漠北将军府的景象清晰可见,尤其是那口泛着幽蓝光芒的寒潭。

“我看见了...”拓跋玉颤抖着指向水面,“那里有个和我长得一样的人,她在哭喊你的名字!”

水面突然沸腾,一道黑气直冲拓跋玉面门。白战挥刀斩去,寒星刀蓝光大盛,将黑气一分为二。玄奘迅速结印,一道金光笼罩草庐。

“锁魂阵的反噬。”玄奘面色凝重,杜大人发现我们了。”

白战抱起昏迷的拓跋玉,眼中燃起熊熊怒火:“明日破晓就启程。我要亲自问问杜如晦,为何要拆散我的姻缘!”

夜幕降临,桃林笼罩在薄雾中。白战守在拓跋玉榻前,寸步不离。玄奘在外间打坐诵经,锡杖上的铜环无风自动,发出清脆的警示声。

子夜时分,拓跋玉突然睁眼,眸中闪过一丝灵动的光芒。她伸手抚摸白战满是胡茬的脸颊,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白郎,我回来了。”

白战浑身一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拓跋玉对他的爱称,是她失忆后再未用过的称呼!

“幽精虽锁,灵犀未断。”玄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夫人此刻清醒,实属奇迹。”

塔莉娅挣扎着坐起,紧紧抓住白战的手:“我看见了寒潭下的自己,她在呼唤你。还有...一个穿紫袍的老者,他在潭边做法。”

白战心头一凛——紫袍正是杜如晦上朝时的服色。

“我们的孩子...”拓跋玉按着小腹,眼中泪光闪烁,“他需要完整的母亲。白郎,带我去漠北,我要拿回属于自己的部分。”

白战重重点头,转向玄奘:“师父,可有加快行程之法?”

玄奘从怀中取出一张泛黄的地图:“由此向北三百里,有座废弃的古寺。寺中有口缩地井,可省去一年半路程。”

白战仔细查看地图,发现那古寺竟在杜如晦的老家附近!这绝非巧合。

“杜如晦必在老家设伏。”白战冷笑,“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

拓跋玉突然剧烈咳嗽,一缕黑血从嘴角溢出。白战慌忙扶住她,却见她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别怕,我们的孩子在保护我。他说...父亲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白战将妻子搂入怀中,感受着她微弱却坚定的心跳。窗外,东方已现鱼肚白。桃林中的鸟儿开始啼鸣,仿佛在为他们送行。

玄奘手持锡杖站在门口,晨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黎明将至,该上路了。”

白战抱起拓跋玉,大步走向等候多时的马车。寒星刀在鞘中轻鸣,仿佛也在渴望战斗。这一路向北,既是归途,也是征途——为爱情而战,为记忆而战,为完整的灵魂而战。

桃花纷飞中,马车缓缓驶离这片暂时的避风港。前方等待他们的,是比刀剑更凶险的阴谋,比战场更残酷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