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石依言捏碎一片凝神草,青绿色的汁液滴进丹釜,气泡瞬间炸开,带着清香的灵力弥散开来。他擦了擦额角的汗,盯着丹液慢慢凝结——琥珀色的丹丸浮在釜底,像颗浓缩的月光。
“成了。”韩石捏起丹丸,塞进嘴里。
清凉的灵力顺着喉咙滑下去,神魂像被浸在冰泉里,瞬间清明。他能听见走廊里妖兽的喘息,能感知到石锁在腰间发烫,甚至能闻到窗外飘来的曼陀罗花香。
韩石站在殿门口,望着洞府深处的黑暗。
储物袋里的精血在发烫,笔记上的字迹在发光,石锁的蓝光像盏引路灯。他想起青牛村的夏天,墨老教他认灵草;想起七玄门的冬天,张铁偷偷塞给他烤红薯;想起天阙堡的战场,他用坤元印斩下裂地熊的头。
他是韩石,是放牛娃,是杂役,是客卿。
他从不是天选之子,只是个不肯向命运低头的凡人。
明天,他要和张铁去猎铁齿狼,取金属性精血;要去废墟挖玄龟,取土属性精血。然后炼五行血凝丹,然后找后殿,然后炼化魔丹。
每一步都危险,每一步都有希望。
石锁在他腰间又烫了些,像师傅的手,像张铁的拳头,像所有支持他的人在说:“你能行。”
韩石望着黑暗,嘴角扬起一丝淡笑。
风从走廊吹进来,带着妖兽的腥气,带着修士的喊杀声,带着坤元宗的残香。
他迈出脚步,走向那片黑暗。
因为,他的道,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