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架上摆着一排空盒，盒底的灰尘有几寸厚，显然被人捷足先登。韩石沿着墙根走，指尖碰到玉架后的暗格——用坤元宗的“缠丝符”刻的，纹路已经模糊，他抠了抠，暗格“吱呀”弹开，里面躺着一块青玉玉简。
玉简上刻着“五行血凝丹”五个古字，笔画里还沾着当年的丹灰。韩石坐在地上，用袖子擦了擦玉简上的灰尘，灵力缓缓注入其中。
文字浮现在眼前：
五行血凝丹：需木、火、土、金、水五属性妖兽精血，辅以“凝神丹”为引。服之可增三倍战力，肉身坚如精铁，然事后虚弱三日，寿元减一年。
韩石的手指摩挲着“血凝”二字，喉结动了动。兽潮里的妖兽尸体他见过太多——裂地熊的血能凝钢，幽影狼的血能蚀骨，可提炼精血要耗大量时间，还要防着被其他修士抢……但兽潮未平，这丹药简直是救命稻草。
正想着，走廊里传来脚步声。
“韩长老？”穿李家族服的修士揉着胳膊走进来，衣服扯破了，胳膊上有道深可见骨的抓痕，“我是李青，被传送到东边走廊，差点掉进陷阱……你也被分散了？”
韩石点头，拿出玉简：“我在找五种妖兽精血，炼这丹药。你有吗？”
李青的眼睛亮了，从储物袋里掏出两个玉瓶——一个装着赤红色的液体，冒着热气；一个装着土黄色的膏体，带着腥气。“赤焰狐（火）和玄龟（土）的精血！”他的声音里带着急切，“我就剩这两个了……换两瓶聚气丹、一枚培元丹，成吗？”
韩石接过玉瓶，指尖感受到精血的温度——赤焰狐的精血是烫的，像刚从活物体内取出；玄龟的精血是凉的，带着大地的厚重。他笑了：“成交。明天我找你拿丹药。”
李青接过丹瓶，感激地拱了拱手，转身时又回头：“韩长老，里面……里面有阴煞宗的人！我刚才看见厉飞雨往后面走了！”
韩石望着他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玉简。石锁在他腰间发烫，像在说“做得好”。
他走到殿门口，望着外面的走廊——黑暗里，有妖兽的嘶吼，有修士的喊杀声，还有厉飞雨的笑声，像淬了毒的针。韩石摸了摸怀里的玉简，又摸了摸腰间的石锁。
他是韩石，是青牛村的放牛娃，是七玄门的杂役，是天阙堡的客卿。
他从不是什么天选之子，只是个不肯输的凡人。
不管前路有多少陷阱，多少敌人，他都会走下去。
因为，他的道，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