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飞雨挑眉:怕有毒?
不是。韩石盯着他的眼睛,我只是不喜欢喝别人的酒。
厉飞雨的手指在剑柄上摩挲着,突然笑了:有意思。我厉飞雨请人喝酒,还没人敢拒绝。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韩石,不过......他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你腰间的石头,我要定了。
韩石的手按在石锁上。他能感觉到,石锁的震动已经到了顶峰,锁芯里的纹路泛起刺目的青光——这是石锁在示警,危险近在咫尺。
想要?他向前一步,与厉飞雨平视,拿命来换。
酒肆里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厉飞雨的笑容更盛了,像看见猎物的狼:好,有骨气。他抽出匕首,刀尖抵在韩石咽喉,不过......他的声音突然放轻,我更喜欢看你求饶的样子。
韩石的喉咙发紧。他能感觉到,匕首上的寒气顺着皮肤渗入体内,连血液都要凝固了。但他想起墨老临终前的话:小石,修仙路漫漫,该硬气时就得硬气。又想起菡清担忧的眼神,想起石锁在怀中发烫的温度。
要打便打。他梗着脖子,我韩石输得起的,是命;赢得起的,是道。
厉飞雨的瞳孔骤缩。他能感觉到,眼前这小子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子韧性,像块被踩进泥里的草,偏要往上钻。这种韧性,他在无数修士身上见过——那是将死之人最后的挣扎,却往往能爆发出意想不到的力量。
他收回匕首,我记住你了。
说罢,他转身走向门口。经过酒肆老板时,随手扔了块下品灵石:赔你的酒。
老板捧着灵石,手都在抖。
厉飞雨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眼韩石。他的眼神里多了丝玩味:三日后,黑风山。我等你。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消失在巷口。
韩石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他能感觉到,石锁的震动渐渐平息,锁芯里的纹路却多了一道裂痕——那是刚才与厉飞雨对峙时,被对方的煞气震的。
阿石!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菡清提着药篓跑过来,发间的野花被风吹得乱颤,我找了你半天,你跑这儿来了?
韩石转头,看见菡清眼里的担忧,突然笑了:没什么,买酒。
他接过药篓,将里面的九死还魂草抱得更紧了些。石锁的余温透过衣物传来,像团烧不尽的火。
阿石,菡清盯着他的眼睛,你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韩石摸了摸她的头:没有。不过......他顿了顿,三日后,我要去黑风山。
菡清的脸色变了:黑风山?那里有秘境传闻,很危险的......
我知道。韩石打断她,但这是我的道。
菡清沉默了。她知道韩石的性子,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她踮起脚,将一朵野花别在他鬓角:那你一定要小心。
韩石望着她泛红的眼眶,点了点头。
夕阳西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韩石望着远处黑风山的方向,又看了看怀中发烫的石锁。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清晰而有力——这是活着的证明,也是他继续走下去的动力。
墨老......他低声呢喃,等我找到千机阁的遗址,一定能突破瓶颈。
风卷起几片落叶,掠过他的发梢。韩石握紧了怀中的石锁,转身走向坊市。他能感觉到,厉飞雨的目光像根刺,扎在他的后背上——但这刺,也会成为他前行的动力。
毕竟,在这弱肉强食的修仙界,唯有强者,才能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