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混沌通路
星界门的光流在此地化作粘稠的混沌之气,紫、金、黑三色气流交织翻滚,散发出既排斥又吸引的奇异力量。星槎舟的护罩在混沌气冲刷下剧烈震颤,舟身的共生花纹路亮起璀璨金光,才勉强抵挡住那股能撕裂界域壁垒的撕扯力。
“这里就是鸿蒙之隙?”韩立紧握着阵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测灵镜早已失去作用,镜面被混沌气侵蚀得布满裂纹,只能隐约感知到前方亿万丈外,存在着一股远超万毒之源核心的庞然力量——那正是界域之心的气息。
历飞雨的灵识顺着混沌气流延伸,却如坠泥沼,每探入百丈就需耗费数倍灵力。他能“看”到混沌中漂浮着无数破碎的界域残骸,有的是被本源之毒吞噬的死寂星球,有的是因因果紊乱而崩裂的大陆碎片,这些残骸上残留的怨念与戾气,正被混沌气缓慢同化,化作滋养某种存在的养料。
“终焉之影的力量,已经渗透到这里了。”历飞雨收回灵识,额角渗出细汗,“这些界域残骸不是自然崩毁的,是被刻意‘终结’的。你看那片残骸——”他指向左前方一块巨大的黑色碎片,碎片边缘的纹路与镜之灵展示的终焉之影星辰纹如出一辙,“上面的终结痕迹很新,最多不超过百年。”
韩立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眉头紧锁:“百年前……正是毒源珠核心碎片躁动最剧烈的时候。看来终焉之影一直在借失衡之力壮大,毒源珠、因果轮回,都是它的爪牙。”
星槎舟在混沌气中艰难前行,舟身的金光越来越黯淡。突然,前方的混沌气剧烈翻涌,三色气流凝聚成一头形似巨狮的怪物,狮头生有七眼,每只眼睛都闪烁着不同界域的毁灭景象,正是混沌气孕育出的“界噬兽”。
“吼——”
界噬兽咆哮着扑来,七只眼睛射出七种不同属性的毁灭光束——有T病毒世界的腐菌黑雾,有毒心城的蚀灵毒光,有轮回隙的因果乱流……这些光束交织成一张大网,朝着星槎舟罩来。
“它能吞噬不同界域的毁灭之力!”韩立迅速调整阵盘,将从各个界域收集的灵材注入阵基,“用对应的平衡之力对抗!”
历飞雨点头,斩仙剑上同时亮起金、木、水、火、土五行光华,以及共生灵力特有的温润银光。他将万毒之源的平衡珠气息、浮空灵境的生机之力、镜域的真我之光尽数融入剑光,斩出一道蕴含诸天平衡至理的璀璨光河。
光河与毁灭光束碰撞,爆发出照亮整个鸿蒙之隙的强光。界噬兽的七只眼睛同时流出血泪,它感受到了同源却对立的力量——那些被它吞噬的毁灭之力,在光河中纷纷转化为平衡生机,顺着光束反噬自身。
“嗷——”
界噬兽发出凄厉的惨嚎,庞大的身躯在光河中寸寸消融,最终化作一缕纯净的混沌气,被星槎舟的共生花纹路吸收。舟身的金光重新亮起,甚至比之前更加璀璨,显然是吞噬了界噬兽的力量后得到了进化。
“原来如此。”历飞雨看着舟身流转的新纹路,“鸿蒙之隙的混沌气,能让承载平衡之力的器物进化。界域之心,恐怕也是类似的存在。”
两人继续前行,又遭遇了数头界噬兽,甚至有一头能模仿他们之前遇到的魁首与星笛族首领的攻击方式。但每次战胜后,星槎舟都会吸收混沌气进化,舟身的共生花纹路越来越复杂,最终竟形成了一幅微缩的诸天星图,图中每个光点都代表着他们去过的界域,彼此间以银色丝线相连,正是共生之力的具象化。
“快到了。”韩立指着星图中心的一点,那里的光芒比其他光点亮上百倍,“界域之心的气息就在那里,而且……它在呼唤我们。”
星槎舟穿过最后一层混沌气壁垒,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一片无边无际的金色海洋在虚空中翻滚,海水是由纯粹的界域本源之力构成,每一滴水珠都蕴含着一个微型界域的生灭过程。海洋中央,悬浮着一颗拳头大小的七彩晶石,晶石表面流转着与星槎舟星图相同的银色丝线,正是界域之心。
二、心核共鸣
星槎舟驶入金色海洋,海水自动分开一条通路,仿佛在迎接他们的到来。越靠近界域之心,两人越能感受到一股亲切而古老的气息,体内的共生灵力不受控制地涌向晶石,与表面的银色丝线产生共鸣。
“它在……读取我们的记忆?”韩立惊讶地发现,识海中关于T病毒世界的战斗、毒心城的净化、镜域的真我之辨等画面,正顺着灵力丝线传入界域之心,而晶石也反馈来无数陌生的记忆碎片——有远古修士封印终焉之影的壮举,有各个界域诞生时的璀璨,有平衡与失衡的无数次轮回……
历飞雨的目光落在界域之心内部,那里包裹着一缕极其微弱的黑色气流,正是终焉之影的本源气息,被界域之心的七彩光芒牢牢锁在核心。“原来它一直在镇压终焉之影的本源。”他恍然大悟,“镜之灵说的没错,界域之心是对抗终焉之影的关键。”
界域之心突然剧烈震颤,表面的银色丝线暴涨,将星槎舟与两人完全包裹。金色海洋掀起巨浪,无数界域本源之力顺着丝线涌入他们体内,两人的修为开始疯狂飙升——筑基、结丹、元婴……一直冲到化神期才停下,而体内的共生灵力也变得前所未有的精纯,仿佛与整个诸天万界的平衡之力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