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人喝完粥，从袖中取出一块半透明的晶体，放在摊位上：“这个换你的粥，还有……再给我来一碗。”那晶体散发着精纯的空间法则之力，竟比历飞雨的星斗幡材质更古老。
青年哪里见过这般宝物，连连摆手：“不要钱，不要钱，粥有的是！”
斗篷人却执意将晶体留下，捧着第二碗粥，走到角落慢慢喝着。历飞雨与韩立没有上前打扰，只是看着他——那碗普通的灵米粥，似乎比任何法则之力都更能安抚他残存的混沌之气。
傍晚闭市时，斗篷人起身，朝着高台上的历飞雨与韩立微微颔首，身形一晃便消失在结界外。原地留下一枚玉简，上面刻着一行字：“原来红尘滋味，比混沌更暖。”
三、大道无形
收市后的谷地渐渐安静，只有摊位上残留的食物香气和灵力波动。历飞雨与韩立坐在高台上，看着夕阳透过结界，将雪地染成金红。
“连魔神残魂都能被一碗粥打动。”韩立拿起那枚空间晶体，感受着里面温和的力量，“或许我们之前都错了，净化恶念的不是五行之力，而是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温暖。”
历飞雨望着远处巫妖两族结伴离去的身影，有的巫族帮妖族扛着沉重的矿石，有的妖族给巫族指路避开危险的沼泽，忽然想起鸿钧说的“天道轮回”。“鸿钧道祖或许早就知道，洪荒的未来不在紫霄宫的讲道，而在这一碗粥、一次交换、一场平和的相遇里。”
这时，石夯与熊罴精醉醺醺地走过来，手里还提着剩下的百果酿。
“飞雨先生，韩立先生，喝一杯！”石夯大着舌头道，“今天跟熊罴这老小子打赌，输了他三坛酒，不过……俺换来了他的‘酿酒秘方’！”
熊罴精抢过话头：“那是俺自愿给的！等明年春天，俺们在东荒互市摆个酒摊，就卖‘巫妖合酿’！”
两人吵吵嚷嚷地远去，笑声在谷地里回荡。历飞雨与韩立相视一笑，拿起酒坛轻碰了一下，酒液入喉，带着灵果的甘甜和人族陶器的质朴，竟比任何琼浆玉液都更醉人。
夜空渐深，五行结界的光芒与星光交织，将互市笼罩在一片温柔的光晕里。远处的天地之心，此刻已彻底清明，流转的五行之力中，多了一丝从未有过的烟火气。
历飞雨轻轻抚摸着周天星斗幡，幡上的五行星纹流转，映照出下方沉睡的谷地、互市的石碑、还有远处人族聚落的点点灯火。他忽然明白，所谓大道，从来不是高高在上的法则，而是藏在每一次呼吸、每一次相遇、每一份不期而遇的善意里。
韩立看着阵盘上闪烁的光点——那是洪荒各处生灵的气息，巫族的厚重、妖族的灵动、人族的温暖、甚至还有混沌残魂的平和，正交织成一幅完整的图谱。他收起阵盘，笑道：“该回去了，人族的学堂，明天还要教新的字呢。”
两人起身，星舟悄无声息地升空，朝着东方飞去。下方的北境互市，在夜色中安静如睡，却在悄然孕育着新的生机。
洪荒的故事，还很长。但只要这互市的烟火不灭，这共生的暖意不散，历飞雨与韩立便知道，他们脚下的路，永远向着光明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