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刹那,韩立的“五行灭魔阵”已然启动。金、木、水、火、土五道神光从阵盘射出,在祭坛上空形成一个巨大的五行轮盘,缓缓旋转,散发出净化一切邪祟的气息。轮盘落下,将噬灵魔蛟的虚影笼罩其中,死气与神光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虚影的身躯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化。
“吼——”
噬灵魔蛟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巨柱剧烈震颤,底部的补天石碎片裂纹又扩大了几分。无数怨魂冲破骨桥的屏障,朝着祭坛涌来,想要助魔蛟一臂之力。
“风语者,试试沟通那些尚有残念的怨魂!”韩立一边维持阵法,一边喊道。
风语者深吸一口气,盘膝坐下,口中发出奇异的音节。他肩头的灵鸟也随之啼鸣,声音穿透怨魂的嘶吼,传入每一个尚有残念的怨魂耳中。那些怨魂愣住了,空洞的眼中闪过挣扎——它们生前或许是巫族的勇士,或许是妖族的战士,却都曾是洪荒的生灵,此刻被魔蛟操控,本就非所愿。
“是巫妖两族的战魂!”历飞雨见状,朗声道,“难道你们要助纣为虐,让这魔蛟毁了你们守护的洪荒吗?”
斩仙剑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五行剑气中竟融入了一丝誓约石的红光。那些怨魂看到红光,想起了平原结界的盟约,想起了放下仇恨的瞬间,终于做出了选择——半数怨魂掉转方向,朝着噬灵魔蛟的虚影扑去,用自身最后的残念冲击死气。
“就是现在!”
历飞雨抓住机会,将五色补天神石按在补天石碎片上。两道光芒瞬间融合,碎片上的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一股柔和而磅礴的生机从巨柱底部爆发,顺着柱身蔓延,所过之处,噬灵魔蛟的虚影发出痛苦的哀嚎,不断消融。
三、魔蛟之悟
五行轮盘与补天神石的力量相互配合,噬灵魔蛟的虚影越来越淡,最终化为一缕精纯的兽魂,悬浮在祭坛中央,眼中充满了迷茫与痛苦。
“它的魔神残念已被净化,只剩本身的灵智。”历飞雨收起斩仙剑,“现在杀了它,或是封印它,都由我们决定。”
那兽魂望着众人,又看了看下方渐渐恢复清澈的沼泽水,突然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竟朝着历飞雨与韩立低下了头颅,像是在忏悔。
风语者通过灵鸟感知着兽魂的想法,轻声道:“它说,它本不想害人,是魔神残念寄生在体内,才控制不住吸食精气……它想赎罪。”
百草翁走上前,取出一株“凝神草”,递给兽魂:“这草能稳固你的灵智,若你真心赎罪,便沉入沼泽深处,守护此地的地脉,以自身灵力净化残留的死气,如何?”
兽魂犹豫片刻,最终叼过凝神草,化作一道青光,沉入沼泽底部。随着它的潜入,沼泽中的黑水渐渐变得清澈,瘴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露出下方肥沃的黑土,甚至有嫩绿的水草从土中钻出。
骨桥上的怨魂失去了束缚,在往生香的青烟中化为点点荧光,朝着天际飞去,终于得以入轮回。
祭坛上的黑色玉石在五行神光的照耀下,扭曲的符文渐渐褪去,露出里面洁白的玉质,上面竟显现出女娲娘娘的虚影,微笑着看了众人一眼,随后消散。
“沉渊的劫,解了。”韩立收起阵盘,长舒一口气。
历飞雨望着恢复生机的沼泽,又看向远方——那里,天地之心的方向,最后一缕黑气彻底消散,整个洪荒仿佛都轻轻舒了一口气。
风语者指着东方,灵鸟正朝着那个方向鸣叫:“灵鸟说,人族聚居地那边,生出了一片从未见过的奇花,花开得正好。”
韩立笑了:“看来,洪荒的新生,才刚刚开始。”
四人转身离开祭坛,骨桥在身后渐渐化为飞灰,融入沼泽的黑土中。星舟升空时,下方的沼泽已变成一片清澈的湖泊,湖边草木葱茏,几只水鸟正在水面嬉戏,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历飞雨与韩立立于船头,望着下方广袤的洪荒大地,相视一笑。他们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或许还会有新的挑战,但只要五行轮转,生灵向善,这天地间的大道,便会永远向前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