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飞羽突然想起回春谷的枯荣纹,那些旧纹与新苗的共生。她望着死星中心的白光,又看了看地上回流的光柱,心中忽然明了:“星力与地力本是同源,死星的余烬,或许能靠地上的生机重燃。”
她将更多本源灵力注入光珠,光珠射出一道莹白的线,一头连着死星的白光,一头顺着星络纹往下延伸,直抵回春谷——那里的枯荣纹正在新生,旧的残影与新的青碧纹交织,最懂“枯而复生”的道理。
莹白线接触到枯荣纹的瞬间,回春谷的地脉猛地一颤,无数新抽的嫩芽爆发出绿光,顺着线往死星飞去。绿光与死星的白光相遇,竟燃起淡金色的火焰,火焰顺着噬星煞的煞气蔓延,所过之处,暗紫色的煞气如冰雪消融,露出底下被吞噬的星络纹。
“是生机之火!”韩立又惊又喜,“回春谷的枯荣之力,能烧掉煞气!”
七彩光箭与金色火焰在死星中心相遇,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光芒。噬星煞发出凄厉的尖啸,煞气在光芒中寸寸消散,最终化作无数星尘,被星络纹吸收。死星中心的白光与金色火焰相融,竟重新凝聚成一颗小小的星核,星络纹顺着星核蔓延,像新生的根须,将星核紧紧包裹。
当光芒散去,暗紫色星云消失不见,北斗星域的星络纹重新亮了起来,靛蓝色的纹路在星辰间流转,将纯净的星力送往大地。地上的人们发现,夜空中的北斗星比往常更亮,连带着田里的庄稼都长得更精神了,雪山的融水更清澈,荒原的绿洲又扩大了几分。
韩立与历飞羽坐在一颗小行星上,看着星络纹与地上的纹脉彻底相连,像天地之间架起了无数道彩虹。光珠在他们掌心流转,映出星空中的新变化——星络纹的分支更多了,有的甚至钻进了凡人的院落,与窗台上花草的纹路相连;有的落入渔船,与渔网的经纬纹交织。
“原来天地本就是一张网。”历飞羽轻声道,指尖划过空中的星络纹,纹路竟微微弯曲,像在回应,“地上的烟火喂着天上的星,天上的星力照着地上的人。”
韩立望着最遥远的星空,那里的星络纹还在延伸,通向未知的星系,像永远没有尽头的路。他想起老观主手札上的“未完”二字,忽然觉得,这两个字不仅是他们的故事,更是天地万物的常态。
“往哪走?”他问历飞羽,声音里带着笑意。
历飞羽指向银河系外的一缕微光,那里的星络纹刚冒头,像根细嫩的芽:“听说那边有新的星辰在诞生,或许……需要人帮它们理理纹脉。”
清玄剑与逐月弓的灵力在星空中交汇,化作一道流光,朝着那缕微光飞去。身后的星络纹与地脉纹脉脉脉相连,将天地织成一张温暖的网,网里的每一颗星、每一寸土、每一个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安静地生长,缓慢地发光。
路还很长,很长。长到可以看着新的星辰诞生,看着旧的纹脉长出新的芽,看着无数个“未完”,变成无数个“新生”。而他们的身影,终将融入这张网,成为其中最明亮的一道纹,连接着天与地,过去与未来,还有那些永远值得守护的,生生不息的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