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么我们在缅北多年的努力就白费了?”
曹千山看着蹲在地上收拾文件的张彪,听到他的问题,冷冷地笑了笑。
“白费?”
他走到酒柜前倒了杯威士忌。
“彪子,你还是太年轻。在商场上,没有白费的努力,只有不会转弯的脑子。”
张彪抬起头,一脸困惑。
“我们在缅北经营这么多年,人脉、渠道、对当地情况的了解,这些是带不走的吗?”
曹千山抿了一口酒,“老鬼撤去柬埔寨,带走的只是人和枪,但我们在那边的根基还在。”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点在缅北的位置:
“梭温现在看似风光,但他真能管得好这么大摊子?
那些地方武装会真心服他?还有,他背后那个江辰,真能一直给他输血?”
张彪似乎明白了什么:“您的意思是……”
“意思是,让他先得意一阵子。”
曹千山放下酒杯,“你现在要做的,是去联系我们在缅北的老关系,该打点的继续打点。特别是那些对梭温不满的人,要多走动。”
“我明白了,”张彪连忙点头,“咱们表面上撤退,实际上是在积蓄力量,等待时机。”
“不止如此。”
曹千山眼神深邃,“你安排几个人,以商人的身份去接触梭温那边的人。他现在地盘大了,肯定需要各种物资供应。我们要趁机渗透进去。”
“可是曹总,这样会不会太冒险?”
“做生意哪有不冒险的?”
曹千山拍了拍张彪的肩膀。
“记住,在这个圈子里,今天的朋友可能是明天的敌人,今天的敌人也可能变成明天的合作伙伴。
江辰和梭温现在风光,但他们的弱点也会随着势力扩张而暴露出来。”
张彪终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这就去安排。保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去吧。”
曹千山坐回椅子上,“记住,真正的商人要懂得在失败中寻找机会。缅北这块蛋糕,我们迟早会重新切一块回来。”
看着张彪离开的背影,曹千山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海外号码:
“柬埔寨那边的园区,加快建设进度。”
挂断电话后,他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缅北的园区全部落入梭温手中,现在只能依靠柬埔寨和其他地区的布局了。
这些灰色地带的生意,一直都是他这个曹家庶子在负责打理。
他心里很清楚,这些产业既能给家族带来巨额利润,同时也充满了风险。
一旦出事,家族随时可以把他推出去当替罪羊,与他划清界限。
但他并不后悔接手这些生意。
在曹家这样的大家族里,一个庶子想要获得认可,就必须展现出自己的价值。
如果没有这些见不得光的产业需要人打理,家族可能根本不会正眼看他。
与其他那些被完全边缘化的庶出兄弟姐妹相比,他已经算是幸运的。
至少还能接触到家族的核心利益,有机会证明自己的能力。
他点燃一支烟,走到窗前。
夜色中的城市灯火通明,而他的内心却是一片冷静。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只能继续走下去。
柬埔寨的园区必须尽快建成投产,弥补缅北的损失。
这不仅关系到他的地位,更关系到他在曹家的生存空间。
“看来是时候亲自去一趟柬埔寨了。”
他喃喃自语,拿起手机:“帮我订明天去金边的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