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诈骗犯眼里,这里每个人都是待榨取的财富,死人自然不值钱。
但必要的惩戒丝毫不会手软,这是他们立威的手段。
“还有谁想试试?”
迷彩服男人冷笑着环视四周。
江建国紧紧捂住想要惊叫的刘慧的嘴,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夜幕降临,牢房里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啜泣声。
江建国借着月光,悄悄观察着这个所谓的园区。
高墙上布满铁丝网,了望塔上的探照灯不时扫过,持枪的守卫在围墙上来回巡逻。
“老江。”
刘慧靠在他耳边轻声说:
“我们得想办法联系儿子。”
江建国点点头,摸了摸口袋,却发现手机早已不翼而飞。
他望向窗外那片陌生的星空,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以前没钱,生活虽然苦了点,但只要肯干活,还是能看到希望。
但此刻,真的是一点希望都没。
就在这时,墙角传来细微的响动。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挪到他们身边,借着月光,江建国认出这是白天那个被打伤手的年轻人。
“别出声。”
年轻人忍着疼痛低语:
“我观察这里三天了。东南角围墙有个死角,巡逻队每半小时会有一分半钟的空档。”
江建国心头一震,仔细端详着这个满脸是伤的年轻人。
月光落在他清秀却坚毅的脸上,那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着不屈的光。
“为什么告诉我们这些?”
刘慧警惕地问。
年轻人苦涩地扯了扯嘴角:
“我看得出你们是好人。而且......”
他摸了摸手上的伤,“我一个人逃不出去。”
远处突然传来脚步声,年轻人立即蜷缩回阴影中。
铁门上的小窗被打开,一个守卫粗暴地扔进几个硬邦邦的馒头,像喂狗一样。
江建国捡起沾满灰尘的馒头,小心翼翼地掰开,把稍干净的部分递给妻子。
望着妻子憔悴的面容,他暗暗握紧了拳头。
夜色如墨,牢房里的空气黏稠得令人窒息。
那个年轻人趁着守卫换岗的间隙,像一道影子般溜向东南角的围墙。
江建国屏住呼吸,看着他矫健的身影在黑暗中穿梭,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就在年轻人即将触及围墙的瞬间,探照灯突然全部亮起,刺目的白光将他牢牢锁定。
警报声撕裂夜空,十几个持枪守卫从四面八方涌来。
“还想跑?”
迷彩服男人慢悠悠地走过来,手里的橡胶棍有节奏地敲打着掌心。
年轻人被按倒在地,棍棒如同雨点般落下。
惨叫声在夜空中回荡,每一声都敲击在江建国的心上。
他死死捂住妻子的眼睛,自己的指甲却深深掐进了掌心。
“让所有人都看看,这就是逃跑的下场!”
迷彩服男人高声喝道。
鲜血渐渐染红了水泥地,年轻人的身体从剧烈挣扎到微微抽搐,最后彻底不动了。
江建国感到一阵反胃,冷汗浸透了后背。
他庆幸自己没有贸然行动,否则此刻倒在血泊中的就是他们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