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回到家,看见父母正在看电视。
电视上,本地新闻频道正滚动播放着 “中秋佳节,幸运女神降临!豫章一女子臻品优选抽中湖畔花园220平豪宅!”的醒目标题。
想不到消息传得这么快,不过这也是好事。
既给臻品优选做了广告,又帮了舅舅一家。
他没跟父母说中奖的是刘倩,在父母惊叹又羡慕的念叨声中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天是中秋节,江辰一家早早就出发了。
爷爷家在离市区几十公里的乡下,出租车开了快两个小时,窗外的景致从高楼大厦渐渐变成金黄的稻田和郁郁葱葱的树木,空气中弥漫着秋日的清爽与淡淡的泥土气息。
出租车在村口停下时,已近中午。
远远地,就看见爷爷家那熟悉的青砖小院门口停着辆半新的SUV。
“是大伯他们到了。”
江辰拎着给爷爷带的烟酒和月饼礼盒,说道。
刚下车,院门“吱呀”一声开了,大伯江建军那洪亮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建国!小慧!小辰!可算到了!就等你们开席呢!”
大伯身材魁梧,脸上带着庄稼人特有的爽朗笑容。
“大哥!”
“大伯!”
江建国和刘慧连忙笑着打招呼。
他家和大伯一家关系向来亲近,因父母住市区,照顾爷爷奶奶的担子就落在了大伯一家肩上,不过他家每年也会出赡养费。
爷爷奶奶一辈子侍弄庄稼,现在老了,每个月只有一百多块的补贴。
以前他家条件好时,每个月都会给爷爷奶奶赡养费。
后来家里破产,这赡养费就全靠大伯一家独自承担了。
江辰放好东西,叫道:“大伯。”
江建军瞅见江辰,笑道:“小辰,半年没见,变化这么大了?”
也难怪他惊讶,五官还是那个五官,但感觉被精修过似的。
特别是身上那股子精气神儿跟先前截然不同,眉眼间的郁色散了,取而代之的是自信从容。
堂哥江星这时也从屋里踱出来,白衬衫袖口卷到胳膊肘,手里还捏着个没剥完的橘子,笑嘻嘻冲他挑眉:
“行啊江辰,你这是偷偷去整了容?”
“我用得着整?”
江辰往门框上一靠,故意挺了挺脊背,“我这是天生丽质,一直这么帅。”
江星被他逗得笑出声,把剥好的橘子塞他手里:
“我有你这厚脸皮,早被村里媒婆追着问生辰八字了。”
“少来。”
江辰掰了瓣橘子塞进嘴里。
江星忽然问:“晚上有空不?”
“干啥?”
“相个亲。”
“我妈托人介绍的,说是市里的高中老师。”
江辰手里的橘子瓣顿在半空:“怎么?把你那白月光放下了?”
这话像根细针,戳得江星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他这个堂哥今年29,过个年就30,即将跨入大龄剩男行列。
家里条件也不差。
大伯承包着一百多亩水田,每年能赚个十几万。
江星自己又是名校毕业,考进市里的财政局当公务员,算上各种补贴和年终奖,一年到手也有二十多万。
偏偏在感情上栽了跟头。
从前江星总跟他念叨,说他女朋友是系里的系花,漂亮又聪明,大学刚毕业就保送了研究生。
那时他说等对方一毕业就领证,可等来的却是一句“我们不合适”。
后来才知道,那姑娘转身就跟了个开跑车的富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