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那边，进展如何？”霍聿枭打破了沉默，问起了正事。
“理论模型初步搭建完成，第一次场诱导实验失败了。”沈未央舀了一勺粥，语气没有任何波澜，“材料没有按预期自组装，形成了一堆无定形絮状物。”
霍聿枭挑眉：“所以，失败了？”
“失败是科研的常态。”沈未央抬眼看他，目光平静，“至少我们排除了一个错误选项。林晓情绪稳定，正在分析失败数据。比起这个，秦穆那边挖出的新线索更值得关注。”
霍聿枭眼神一凛：“陆鼎山和基金会？”
“嗯。‘海东青’交代，他们计划利用我们在南洋的军事行动作为借口，在国际上渲染我们‘穷兵黩武’的形象，并可能联合几家外国银行，对我们的外汇储备和海外资产进行限制或冻结。”沈未央放下勺子，“经济战，也是战争的一种。而且，往往更致命。”
霍聿枭冷哼一声，眼中寒光闪烁：“玩阴的？老子奉陪到底。看来上次的警告还不够疼。”
这时，副官在门外报告，林晓来了，想向沈工汇报实验失败的分析结果。
霍聿枭挥挥手：“让他进来。”
林晓顶着两个黑眼圈，但精神却异常亢奋地走了进来，看到霍聿枭也在，愣了一下，随即恭敬地行礼：“督军！沈工！”
“听说你的宝贝实验搞砸了？”霍聿枭难得有闲心逗弄一下这个年轻的研究员。
林晓脸上闪过一丝窘迫，但立刻挺直了腰板：“报告督军！失败是成功之母！我们分析了絮状物的成分，发现是电场频率设置不合理，导致分子间作用力紊乱！下次调整参数，一定能成功！”
看着他这副打了鸡血的样子，霍聿枭倒是难得地没再打击，反而看了一眼沈未央，意有所指：“嗯，有股不服输的劲儿，像你老师当年。”
沈未央没接话，只是对林晓说：“把数据分析报告放桌上，吃完我看。你去休息四小时，然后来我办公室讨论下一步方案。”
林晓响亮地应了声“是”，放下报告，风风火火地又走了。
早餐在略显沉闷的气氛中结束。霍聿枭起身，准备去联合政府处理积压的军务。沈未央也站了起来，准备去研究所。
两人并肩走到霍府门口，清晨的冷风拂面。霍聿枭忽然停下脚步，侧头看向沈未央：“金融战的事，我会让研究，别的不用管。”
沈未央整理着大衣领口，闻言动作顿了顿，抬眼与他对视：“科技是打破封锁最有力的武器。电磁炮的舰载化必须加快，‘棱镜’项目也不能停。只有我们手里握着别人没有的东西，他们才不敢真正撕破脸。”
他的话语冷静而坚定，带着一种属于科学家的、洞穿本质的锐利。
霍聿枭看着他，忽然低笑了一声，伸手，极其自然地帮沈未央将肩膀上的褶皱抚平，动作快得让沈未央来不及反应。“知道了。”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只有两人能懂的狎昵，“你负责锋利我们的剑，我负责让所有敌人看到剑锋就发抖。”
说完，他不等沈未央回应，转身大步走向等候的汽车，军靴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沉稳有力的声响。
沈未央站在原地，看着霍聿枭离去的背影，推了推眼镜，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研究所所在的位置。
阳光刺破云层，照亮了这座饱经战火却依旧顽强的城市。霍府门前，两条不同的道路，延伸向各自硝烟弥漫的战场。一个用权谋与铁血扞卫疆土，一个用智慧与理性锻造未来。他们并肩而行，却又各自为战，他们的命运早已紧密交织，在这未央的烽火中，共同支撑起这片土地的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