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宗门内流传诸多传闻,闹得沸沸扬扬。”云弈宗主缓缓开口,目光扫过二人,“枯木长老,你有何解释?”
枯木立刻躬身,一脸沉痛和委屈:“宗主明鉴!此事纯属污蔑!老朽对宗门之心,天地可鉴!定是有人恶意中伤,挑拨离间!李辰、陈锋二人行为不端,已受严惩,但绝非老朽指使!还请宗主彻查幕后散布谣言之人,还老朽清白!”他倒打一耙,将重点引向散布玉简之人。
云弈宗主不置可否,看向凌夜:“凌夜,你遭遇伏杀,为何不早早上报?”
凌夜拱手,不卑不亢:“回宗主,弟子当时并无确凿证据指向何人,且宗门正值多事之秋,不愿因一己之事再添纷扰。本想息事宁人,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表现了大局观,又点明了是被迫反击。
云弈宗主目光深邃地看着凌夜,似乎想将他看透。这个少年,成长的速度和手段,都远超他的预料。
片刻后,他缓缓道:“伏杀之事,戒律堂会继续追查。但玉简流传,引发内门动荡,亦是不争之事实。凌夜,你虽为受害者,亦有不当之处。”
枯木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却听云弈宗主继续道:“然,事出有因,情有可原。枯木长老,你管教门下不严,惹出诸多事端,难辞其咎。即日起,罚你禁足思过三月,暂卸戒律堂副堂主之职,由剑宗风长老暂代。”
枯木脸色瞬间煞白!禁足!削权!这惩罚可谓极重了!几乎断了他未来更进一步的可能!
“宗主!我……”枯木急声欲辩。
“嗯?”云弈宗主目光一凝,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而下,“你有异议?”
枯木顿时如坠冰窟,浑身一颤,所有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只能不甘地低下头:“老朽……领罚。”
他怨毒地瞥了凌夜一眼,却见对方依旧神色平静,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
“凌夜,”云弈宗主又看向他,“你修为精进迅猛,然心性仍需磨砺。内门大比在即,此次大比前十,可获得进入‘天衍秘境’的资格。你好自为之,莫要辜负宗门期望。”
天衍秘境!台下几位长老都露出动容之色,那是比剑狱秘境更高级别的秘境,机缘更大,危险也更高!
凌夜心中一动,拱手道:“弟子定当尽力。”
他知道,这是宗主对他的另一种补偿和期望。同时,也是将他暂时支开,平息内门风波的手段。
“都退下吧。”云弈宗主挥挥手。
凌夜躬身告退。枯木则失魂落魄,踉跄离去。
经此一事,凌夜在内门的声望达到了顶点。以弟子之身,逼得一位实权长老受罚禁足,这等手段和实力,令人惊叹乃至畏惧。再也无人敢轻易招惹于他。
而凌夜,则将目光投向了即将到来的内门大比和那天衍秘境。
那里,将是新的战场。
也是他离开宗门,踏上更广阔舞台之前,最后的试炼。
他的剑,已渴望更强的对手来磨砺锋芒。
回到洞府不久,林清月来访。
“你做得很好。”她看着凌夜,清冷的眸子中有一丝赞许,“枯木经此一事,势力大损,短时间内应不敢再兴风作浪。”
“多谢师姐当日出言相助。”凌夜道。
林清月摇摇头:“即便没有我,你也能应对。我此次来,是告诉你之前查到的线索。关于那血炼令牌和星空坐标。”
凌夜神色一肃:“师姐请讲。”
“根据剑宗古籍零星记载,那血炼令牌上的图腾,与一个名为‘幽冥血海’的极其古老的魔道圣地有关。而星空坐标所指的方向,古籍中模糊提及,似乎是一片被称为‘万魔陨落之地’或‘古魔战场’的星域废墟。那里……极度危险,传闻甚至有上古魔神沉睡,但也可能藏着惊天机缘。”
幽冥血海?古魔战场?上古魔神?
凌夜心中震撼,这些名字一听便知牵扯极大,远非现在的他所能触及。
“至于‘封魔’、‘勿解’的警告,”林清月语气凝重,“古籍中提及,远古时期,似乎爆发过一场席卷诸天的神魔大战,无数强大存在陨落,也有许多恐怖魔物被封印于各处绝地。破坏封印者,往往会引来滔天大祸。”
凌夜默然。星穹剑殿、血焰祭坛、断剑警告、星空坐标……碎片化的信息渐渐串联,指向一段被尘封的恐怖历史和他的前世之秘。
“我明白了,多谢师姐告知。”凌夜郑重道。
“天衍秘境非同小可,你好生准备。”林清月说完,便告辞离去。
凌夜独自沉吟良久。
前路愈发清晰,也愈发艰险。
他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剑。
无论前方是幽冥血海,还是古魔战场,他唯有以手中之剑,斩出一条通路!
内门大比,便是第一步。
他要在万众瞩目之下,以绝对的实力,拿下前十,夺取进入天衍秘境的资格!
并以此次大比,向所有暗中窥伺的敌人宣告——
他凌夜,已不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青石城少年!
锋芒既露,便当光寒十九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