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宗声动壑,静谷悟金科。
敌至千军压,剑鸣破万魔。
焚天宗的山门在朝阳下泛着淡金色的光泽,当周岳带着何生落在宗门广场时,早已等候在此的弟子和长老们瞬间沸腾起来。广场上挤满了人,从练气境的入门弟子到羽化境的内门长老,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何生身上,议论声如潮水般涌来:
“这就是何生师兄?听说他一个下仙初期,秒杀了幽冥宗的上仙巅峰副宗主!”
“何止啊!我听矿洞那边的人说,何师兄一指就杀了两位上仙后期,最后一剑‘无影万墟’,直接秒了七位上仙,连玄雷宗的人都吓破胆了!”
人群中,几位身着粉色弟子服的女修脸颊通红,眼神亮晶晶地盯着何生。其中一位胆子大些的女修,捧着一枚泛着莹光的 “凝神果”,快步走到何生面前,声音细若蚊蚋:“何…… 何师兄,这是我在灵田种的凝神果,能稳固神魂,您…… 您收下吧。” 话音刚落,周围的女修们也纷纷围拢过来,有的递上炼制好的低阶符箓,有的奉上自己采摘的灵草,眼神中满是崇拜与羞涩。
何生对着众弟子温和一笑,婉拒了凝神果和礼物:“多谢各位师弟师妹的心意,这些东西你们留着自用就好。”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广场,原本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不少弟子看着他的眼神愈发崇敬 —— 实力强横却不倨傲,这等心性,更让人心折。
“何小友!” 一道爽朗的声音传来,焚天宗宗主谢雄带着几位核心长老快步走来。谢雄身穿赤金色宗主袍,周身萦绕着上仙后期的威压,脸上满是笑意,刚走近便对着何生拱手:“多亏小友在矿洞出手,否则我焚天宗的赤焰仙金矿怕是真要落入他人之手了!”
谢雄身后,几位长老也纷纷对着何生行礼,其中一位头发花白的长老笑道:“何小友年纪轻轻便有如此神通,真是我紫穹大世界的奇才!以后在焚天宗,有任何需要,尽管跟我们说!”
何生连忙侧身避开,拱手回礼:“宗主和各位前辈客气了,我也是焚天宗弟子,晚辈只是做了分内之事。”
周岳在一旁笑着插话:“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何小友刚突破到下仙,需要好好稳固修为。” 他转头对着何生道,“跟我来,后山的静心谷已经给你准备好了,那里的环境最适合闭关。”
何生对着谢雄和几位长老告辞后,便跟着周岳朝着后山走去。后山的山路两旁种满了千年灵木,灵木的枝叶间萦绕着淡淡的灵气,吸入一口都让人觉得神清气爽。走了约莫一炷香,眼前出现一片云雾缭绕的山谷 —— 静心谷。
谷内的灵气比外面浓郁数倍,空中漂浮着细小的仙灵气颗粒,落在皮肤上凉丝丝的。周岳带着何生来到山谷深处的一座小院前,推开院门道:“这就是给你准备的小院,里面有二阶聚灵阵和二阶防御仙阵,聚灵阵能将周围的灵气汇聚到院内,比外面浓郁三倍,防御阵则能抵挡上仙后期的攻击。”
何生走进小院,只见院内铺着青石板,石板缝隙间长着几株不知名的灵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院子中央有一口圆形的灵泉,泉水泛着淡蓝色的光泽,泉底沉着几颗拳头大的 “聚灵珠”,正是聚灵阵的阵眼。小院东侧有一间石屋,石屋门口竖着八根刻满阵纹的石柱,正是防御阵的阵旗。
他仔细观察了一番阵旗,发现石柱上的阵纹有几处细微的瑕疵 —— 一处阵纹的衔接处不够流畅,导致灵气运转时有细微的滞涩;还有两根阵旗的位置稍偏,削弱了防御阵的整体威力。不过这些瑕疵对二阶仙阵而言影响不大,勉强够用。何生也懒得修改,随手从万层珠内取出九枚刻满凡阵纹的玉牌,以石屋为中心,按照九宫方位埋入地下。
随着他指尖一道灵气注入,九枚玉牌同时亮起淡金色的光芒,一道无形的屏障瞬间笼罩整个小院 —— 这是九阶凡阵 “隔绝阵”,虽只是凡阵,却能隔绝上仙巅峰的神识探查,比院内的二阶防御阵更实用。
“这阵……” 周岳看着突然亮起的阵纹,眼中满是惊讶,“何小友还懂阵法?这阵的隔绝效果,怕是比二阶仙阵还强吧?”
何生笑着点头:“略懂一些凡阵,用来隔绝神识正好。”
周岳也不再多问,叮嘱道:“那你好好闭关,有任何事,用神念联系我即可。”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静心谷。
何生走进石屋,石屋内只有一张石床和一张石桌,简洁干净。他坐在石床上,给自己倒了一杯灵泉泡的茶,轻轻抿了一口 —— 灵泉的清甜中带着淡淡的灵气,顺着喉咙滑入体内,让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小憩片刻后,他不再耽搁,神念一动,身影便消失在石屋内,进入了万层珠空间。
“主人!您终于进来了!” 刚踏入万层珠,器灵欢快的声音便传入耳中,“第十间传承密室已经开启,里面有好东西等着您呢!”
何生循着器灵的指引,来到传承密室区域。只见原本紧闭的第十间密室大门,此刻正散发着淡淡的金光,门楣上刻着 “法则传承” 四个古字。他刚走近,大门便自动缓缓打开,一股浓郁的法则气息扑面而来。
踏入密室,何生发现自己身处一片虚幻的空间 —— 周围是无尽的黑暗,黑暗中点缀着无数璀璨的星光,星光之间流淌着淡淡的法则光晕。空间的正中央,一座百丈高的黑色石塔悬浮在虚空中,石塔共有十二层,每层塔身上都刻满了复杂的纹路,纹路中萦绕着金、木、水、火、土等数种法则的气息,看起来神秘而威严。
“主人,这是‘法则塔’。” 器灵的声音在空间中回荡,“塔内每层都蕴含着一种精纯的法则之力,您可以在里面参悟法则,等将当前楼层的法则感悟提升到圆满,就能进入下一层。不过您需要先认主法则塔,才能进入其中。”
何生点点头,指尖挤出一滴精血,精血在空中化作一道红线,缓缓飘向法则塔。当精血落在塔尖的黑色圆球上时,圆球瞬间亮起红光,精血顺着圆球渗入塔身,塔身上的纹路也随之亮起,一股亲密的联系瞬间在何生与法则塔之间建立起来。
“认主成功!” 器灵兴奋地喊道,“主人,您现在可以进入第一层了!”
随着何生心念一动,法则塔第一层的大门缓缓打开,一股凌厉的锐金之气扑面而来,如同无数把细小的刀子,刮得他皮肤隐隐作痛。他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第一层 —— 层内没有任何装饰,只有无尽的金色气流在空间中流动,每一缕气流都蕴含着精纯的金之法则,气流划过空气时,发出 “滋滋” 的切割声。
何生刚站稳,无数道金色气流便朝着他涌来,如同锋利的刀片,瞬间划破了他的皮肤,鲜血顺着伤口渗出。他没有躲闪,盘膝坐在地上,四经同时运转:《混沌仙经》牵引金色气流,《混沌噬仙决》吸收其中的金之法则,《混沌仙体决》打磨肉身,抵御气流的切割,《混沌魂经》则稳固神魂,避免被锐金之气影响心神。
金色气流不断涌入体内,何生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原本 “圆满” 的金之法则,在这股精纯的法则之力面前,竟显得如此粗糙 —— 之前的金之法则像是 “拼凑的图谱”,而这里的金之法则,却带着 “本源的韵律”,能随心意变幻形态,或刚猛如刀,或锐利如剑。
随着时间的推移,体内的金之法则印记愈发凝实,从淡金色变成深金色,皮肤的伤口也在《混沌仙体决》的作用下缓缓愈合。三天后,当最后一缕金色气流被吸收时,何生猛地睁开眼,指尖凝出一缕金之法则 —— 意念一动,金之法则便化作一柄寸许长的小剑,小剑在空中灵活地转动,时而劈砍,时而穿刺,比之前灵活了数倍。
他站起身,朝着第二层走去。第二层的大门自动打开,一股浓郁的生机扑面而来 —— 层内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森林中长满了千年灵木,灵木的枝叶间萦绕着淡绿色的木之法则气流,空气中满是清新的生机。
何生跳上一棵最高的灵木,盘膝坐在树顶,任由木之法则气流包裹着自己。之前在天武大陆圆满的木之法则,此刻也迎来了蜕变 —— 木之法则不再只是 “催生植物”,还能 “操控生机”,他甚至能感受到森林中每一株小草的生命波动,能随心意让灵木快速生长,也能让其瞬间枯萎。
接下来的日子,何生依次进入第三层、第四层、第五层:第三层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海洋,淡蓝色的水之法则气流在海中涌动,让他的水之法则突破到 “能随心意操控水流形态,甚至凝聚出蕴含法则的水刃”;第四层是一座喷发的火山,红色的火之法则气流带着灼热的温度,让他的火之法则达到 “能凝聚出三昧真火,焚烧一切杂质”;第五层是一片广阔的高原,黄色的土之法则气流厚重沉稳,让他的土之法则提升到 “能操控岩石,凝聚出土盾或土刺”。
十天后,当何生从第五层走出时,金木水火土五系法则已尽数达到 “本源圆满”,丹田内的仙力也变得愈发凝实,修为稳稳停留在下仙初期巅峰,甚至隐隐有突破到下仙中期的迹象。他没有选择突破,而是运转四经,将仙力反复打磨 —— 突破固然重要,但根基稳固才是长久之道。
“天武大陆和赤玄大陆的交汇,应该快结束了。” 何生轻声自语,心中有些担忧 —— 两大陆交汇结束后,距离会变得遥远,到时候想要回天武大陆,就没那么容易了。他决定不再闭关,先回天武大陆看看,再做打算。
就在这时,万层珠外突然传来 “轰隆隆” 的轰击声,声音震得整个静心谷都微微颤抖。何生脸色微变,神念瞬间铺展开来 —— 只见焚天宗山门上空,密密麻麻地聚集着数千人,其中上仙五十余人,下仙四百余人,羽化境后期和巅峰一千余人,还有四位身穿华丽长袍的修士,周身萦绕着天仙级别的威压,却被紫穹大世界的法则压制,只能发挥出上仙巅峰的实力。
“幽冥宗和玄雷宗的人,还有仙界来的天仙。” 何生眼神一冷,身影瞬间消失在万层珠,出现在小院外。
他快步朝着山门飞去,刚靠近广场,便看到谢雄和一位身穿灰色长袍的老者站在护阵前,与对面的敌人对峙。灰色长袍老者周身萦绕着天仙级别的气息,正是焚天宗的太上长老风天远 —— 一位隐世多年的天仙,因宗门危机才被迫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