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啸伴君言,情浓夜未阑。
虚空辞故地,万里赴新寒。
伴月轩的暮色来得早,青竹影在石桌上织出细碎的纹,苏清月刚把温好的青梅酒斟进琉璃盏,何生便忽然抬手,指尖凝出一道淡金光纹,往院中空处一点:“出来吧。”
话音落时,三十道灵光从他袖中飞掠而出,落地瞬间化作人形 —— 为首的是个身着赤甲的壮汉,虎目炯炯,周身裹着淡淡的火焰气息,正是九阶后期的赤焰虎烈风;身侧跟着个穿雪白衣裙的女子,狐耳隐在发间,眼尾泛着淡粉,是雪灵狐白瑶;还有金眼鹰苍云(玄色劲装,肩背挺得笔直,周身萦绕着锐利的风息,翼展能遮半院光影)、玄甲熊墨山(青灰布衣,手掌比寻常人宽三倍,指尖能捏碎玄铁),余下二十六头妖兽也各有模样:穿绿裙的碧眼蛇青绾(指尖泛着淡绿毒光,八阶妖兽沾到即僵,渡劫境修士更是撑不过三息)、披褐袍的大地熊石夯(身躯能硬抗羽化初期攻击,渡劫境的法器砸在身上只留白印),皆是九阶后期修为,周身灵力波动堪比羽化后期,在天武大陆已是站在顶端的战力。
“主上!” 三十人齐齐躬身,声音震得竹影微晃,灵力散开来的威压,让院外的青竹都弯了腰。苏清月握着酒盏的手顿了顿,眼底闪过惊叹 —— 她早知何生有妖兽相助,却不知这三十头竟全是九阶大能,这般战力,足以扫平天武所有残余威胁;郭玉晶则挑了挑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沿,目光扫过白瑶腰间蓬松的狐尾香囊,嘴角勾起抹洒脱的笑:“有这些小家伙在,别说渡劫境,就是羽化初期修士来,也得被白瑶的利爪撕了法袍,烈风一口火就能烧得他们抱头跑 —— 你去紫穹啊,确实没什么可担心的。”
何生走到白瑶与穿青裙的青鸾凌汐面前 —— 凌汐发髻间插着鸾鸟羽簪,周身灵力柔和却沉稳,是三十头妖兽里最擅长布防的。他从储物戒里取出两枚刻满阵纹的玉简,递到两人手中,语气里满是放心,只剩叮嘱:“这是‘灵脉预警玉简’,不是防渡劫境 —— 八阶修士在你们面前就是蝼蚁,这玉简是让你们提前察觉域外残部的气息,免得那些躲在暗处的杂碎偷偷摸来,扰了清月和玉晶炼丹、修炼的清净。”
白瑶接过玉简,狐眸里满是不屑,指尖轻轻一捏,玉简便泛出淡蓝光:“主上放心!别说渡劫境,就是羽化巅峰修士来,属下也能凭肉身撕了他!主母的院子,别说人,就是只苍蝇想靠近,也得先问过我这对利爪!” 凌汐也躬身应道:“属下会布上青鸾结界,与玉简联动,百里内只要有域外修士的气息,结界就会亮红光。渡劫境?来多少我都能随手拍飞,护阵不过是怕他们脏了主母的地方,主上不必挂心。”
何生又转向烈风与苍云,语气更显轻松:“你们带着其余兄弟,把天武大陆扫一遍 —— 那些躲在西洲山谷的域外残部,还有凑了几个渡劫境就敢作乱的散修联盟,直接出手清了,别留后患;遇到敢反抗的,不用手下留情,天武的安稳,得让你们这群最强战力来定。”
烈风拍着胸脯,赤甲发出 “哐当” 响:“主上只管去大世界!天武的事交给我们!散修联盟那几个渡劫境,我一口火就能烧得他们跪地求饶;域外残部躲得再深,苍云也能从云端找出来,绝不让他们有机会蹦跶!” 苍云也点头,玄色劲装下的翅膀隐隐展开,风息吹得院角竹枝轻晃:“属下每日会绕天武飞一圈,传讯符只报平安 —— 天武现在没什么能让主上分心的事,毕竟八阶修士在我们眼里,跟蝼蚁没区别。”
“好。” 何生从储物戒里取出三十枚淡金色丹丸,分给众人,丹丸刚递出,便有浓郁的仙灵气散开,“这是‘化仙丹’,待我在紫穹站稳脚跟,便带你们去大世界修炼。现在你们是天武最强,到了大世界,我让你们成仙兽,做三界都敬畏的存在。”
三十人接过丹丸,指尖都有些发颤 —— 仙兽境是他们毕生所求,此刻得何生承诺,一个个眼底亮得像燃了火。青绾晃着绿裙,声音带着雀跃:“谢主上!属下以后定要让那些散修看看,咱们不只是天武最强,更是能去大世界成仙的存在!” 众人再次齐齐躬身,齐声喊道:“誓死守护天衍宗!守护两位主母!天武之内,无人能敌!”
何生挥手让他们退去,转身时,正撞见苏清月温柔的目光。院中的气氛却忽然有些尴尬 —— 夜色渐浓,竹影里的沉默像浸了水的棉,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苏清月垂着眼,指尖绞着道袍下摆,想说 “留下多待一晚”,却又怕扰了他的行程;郭玉晶看在眼里,忽然起身,伸手拉住苏清月的手腕,往廊下走去。
“清月姐,” 郭玉晶凑在她耳边,声音压得极低,温热的气息拂过苏清月的耳尖,“他明天就走了,这一去不知多久才能回来,咱们总不能让他带着遗憾走吧?” 苏清月的脸颊瞬间红透,指尖微微发抖,却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 她何尝不想,只是拉不下宗主的架子。
郭玉晶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转身走到何生面前,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热情:“小男人,明天要走了,今晚咱们就在一起聚聚,别让这伴月轩的夜,空得可惜。” 说着,便拉着他往卧室走。苏清月也深吸一口气,快步上前,握住何生的另一只手 —— 她的掌心带着温热的汗,却握得很紧。
卧室里还留着白日的灵香,是苏清月早年调制的 “静心香”,混着淡淡的竹香,让人浑身放松。郭玉晶先推何生坐在竹榻边,自己则绕到他身后,指尖轻轻解开他的墨玉腰带,淡绿道袍的衣袖滑落,露出她细腻的手腕:“小男人,还记得上次在伴月轩,你可是把我折腾得够呛,这次可得轻着点。” 她的声音带着笑意,指尖从何生的肩头滑到胸口,带着灼热的温度,像羽毛轻轻搔过心尖。
苏清月则走到榻前,弯腰帮何生脱鞋,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了珍宝。她抬起头时,眼底满是水光,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何生,在外要照顾好自己,别像上次在赤玄那样,受伤了都不告诉我们。我给你缝了个护心符,藏在你衣襟内侧,能挡些小伤。” 说着,她伸手抚摸何生的脸颊,指尖蹭过他眉骨下的小疤痕 —— 那是上次与域外修士打斗时留下的,她总记挂着,夜里常摸着自己缝的护符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