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的山林飞速倒退,空气中的剑意随着距离缩短,愈发浓郁。起初只是微弱的压迫感,到了距离斗剑峰千里之地时,何生甚至能感受到无形的剑气在皮肤表面划过,让他下意识运转剑势抵御。“连千里之外都有如此强烈的剑意残留,斗剑峰上的景象,恐怕会更加惊人。” 何生心中愈发期待,脚下速度又快了几分,生怕耽误修炼时间。
一个时辰后,一座残破却气势磅礴的山峰终于出现在视野中 —— 斗剑峰的山体布满纵横交错的剑痕,有的深达数丈,贯穿整个山体;山峰周围的岩石如同被利刃切割过,整齐地散落在地面上;最惊人的是,山峰顶端的空间微微扭曲,隐约能看到淡蓝色的剑气在空气中流转,那是羽化境剑修留下的空间裂痕,历经数万年仍未愈合。
何生缓步踏上斗剑峰的石阶,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脚下岩石中传来的剑意波动。石阶旁的一块巨石上,一道半尺深的剑痕吸引了他的注意 —— 剑痕边缘光滑如镜,看不到丝毫崩裂痕迹,显然是被极致凝练的剑气所斩。他伸手触碰剑痕,指尖刚一接触,一股凌厉的剑意便顺着指尖涌入体内,让他丹田内的风影剑微微颤动,仿佛在呼应这道上古剑气。
“好强的剑意!” 何生心中惊叹,这道剑痕残留的剑意,竟比他见过的通神境巅峰剑修还要凝练。他盘膝坐在巨石旁,闭上眼睛,神识沉入体内,仔细感受那股剑意的流动 —— 剑意中蕴含着 “破而后立” 的决绝,仿佛能斩断世间一切阻碍,这正是他当前剑势所欠缺的特质。
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剑意从周围的岩石、土壤中渗出,围绕在何生周身。他的识海中,逐渐浮现出两位羽化境剑修交战的模糊画面:一名身着白衣的剑修手持长剑,剑势如巍峨高山,坚不可摧;另一名黑衣剑修则剑走偏锋,剑势如狂风骤雨,凌厉逼人。两人的剑势不断碰撞,白衣剑修的守势时而化作盾墙,抵挡黑衣剑修的攻击;黑衣剑修的攻势时而融入周围的狂风,让剑招更加迅猛 —— 这正是剑势境的核心奥义:与环境共鸣,借天地之力强化自身剑势。
“原来如此!” 何生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明悟。此前他的剑势虽已达到初期,却始终局限于自身力量,未能与周围环境融合,导致剑势的覆盖范围与压制力都有限。而两位羽化境剑修的战斗痕迹,恰好为他指明了方向:剑势并非孤立的领域,而是能与天地灵气、自然环境相互呼应的力量,比如在山林中,可借树木的坚韧强化守势;在狂风中,可借风的迅捷提升攻势。
他站起身,拔出风影剑,尝试将剑势与周围的剑意融合。起初,剑势与外界剑意如同水火般难以相容,刚一接触便相互排斥。何生没有气馁,回忆着识海中白衣剑修的守势,缓缓将自身剑势调整为 “守” 的形态 —— 剑势如同无形的屏障,逐渐包容周围的剑意,将其纳入自身领域。期间,他偶尔会停下运转《混沌造心经》,借助万层珠内灵脉的灵气补充消耗,确保始终保持最佳状态,不敢浪费半点时间。
十天后,何生的剑势终于与外界剑意初步融合。他能清晰感受到,剑势的覆盖范围从原本的十丈扩大到二十丈,领域内的空气仿佛凝固,形成无形的压力。他挥剑斩向身旁的巨石,剑势裹挟着周围的剑意,剑气刚一接触巨石,便引发连锁反应 —— 岩石中的残留剑意被激活,与他的剑气一同斩下,巨石瞬间被劈成两半,切口光滑如镜。他心中一松,按照这个进度,再有三天便能彻底突破剑势中期,剩下的时间还能打磨剑技,无需担心离开的问题。
“这就是剑势中期的雏形吗?” 何生心中激动,继续打磨剑势。他走到斗剑峰顶端,站在空间裂痕旁,感受着周围紊乱的空间之力。这里的剑意比山脚更加浓郁,甚至能看到淡蓝色的剑气在空气中流转。何生深吸一口气,将剑势调整为 “攻” 的形态,尝试融入空间裂痕中的剑气。
空间之力极为狂暴,刚一接触便试图撕裂他的剑势。何生想起黑衣剑修的战斗方式,将自身剑势化作 “狂风”,顺着空间之力的流向调整形态 —— 剑势不再强行抵抗空间之力,而是如同水流般与之缠绕,逐渐将空间裂痕中的剑气纳入自身领域。他还发现,空间裂痕中的剑气能轻微淬炼他的剑势,让剑势的凝练度不断提升,突破的迹象也越来越明显。
三天后,夕阳的余晖洒在斗剑峰上,将何生的身影拉得很长。他的剑势在与空间剑气的融合中,愈发凝练,领域范围扩大到三十丈,领域内的压力让周围的岩石都微微震颤。当他再次挥剑时,剑气中蕴含着空间裂痕的锐利,斩向远处的山体,一道深达数丈的剑痕瞬间出现,剑痕周围的空间甚至泛起细微的涟漪 —— 剑势中期,终于突破!
突破剑势后,何生并未急于离开,而是留在斗剑峰顶端,开始打磨剑技。他想试试将刚突破的剑势融入自创剑法,看看能带来多少威力提升,反正离开秘境还要十六天。正好趁这段时间将剑技打磨完善。
风影剑在手中流转,他先是施展出《无影寂灭》—— 未融入剑势时,淡青色剑气无声无息射出,斩在不远处的岩石上,只留下一道半尺深的剑痕;当他将剑势融入其中,剑气瞬间染上一层淡金色,斩落的瞬间竟引发周围剑意共鸣,岩石轰然炸裂,剑痕深达丈许,威力提升近三倍。
随后,他又施展出《无影千墟》。未融剑势时,五百道无影剑气如同细雨般射出,虽能覆盖大范围区域,却仅能在岩石表面留下浅浅的刻痕;融入剑势后,剑气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不仅速度更快、轨迹更灵动,还能主动裹挟周围的残留剑意,五百道剑气同时斩在山体上,瞬间留下一片密密麻麻的深痕,连空间都泛起轻微波动。
他反复切换剑招,一会单用剑气不融剑势,一会将剑势与剑招深度结合,清晰感受着两者的威力差距 —— 剑势如同催化剂,能让剑气的锐利度、穿透力与范围都得到质的飞跃。可对比中,他也发现一个规律:《无影千墟》的单道剑气,无论是否融入剑势,威力都远不及《无影寂灭》的单道剑气。“毕竟是将灵力拆分成五百道,威力分散也正常。” 何生喃喃自语,随即心中一动,尝试将《无影千墟》的剑气叠加 —— 他操控五百道剑气在空中汇聚,让它们首尾相连、灵力交融,当剑气叠加重合成一道时,他猛地将其斩出,剑气瞬间撕裂空气,在山体上劈出一道五丈深的巨痕,威力竟比《无影寂灭》强了数倍!
“原来如此!” 何生眼前一亮,可很快又皱起眉头 —— 操控五百道剑气叠加已让他神魂微微刺痛,若想叠加更多,对神魂的消耗会呈几何倍数增长。战斗时这种群杀绝技不可能长期使用,他沉吟片刻,心中有了计较:今后《无影千墟》依旧用作群攻,应对大量低阶敌人;将多道剑气叠加的招式单独命名为《无影千重》,专门对付单体强敌;而《无影寂灭》则保留其隐秘特性,用于出其不意秒杀对手。这样自己的自创剑招就算三招了吧!第一招 “无影寂灭” 第二招 “无影千墟” 第三招 “无影千重”。此时的何生心里一阵满足和自豪,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目光再次投向斗剑峰顶端的空间裂痕,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风影剑,似乎又有了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