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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双修罗现·陆沉舟归来(1 / 2)

中州极北,天地尽头,是连时光都仿佛被冻结的苦寒之地。万年玄冰累积成无垠的苍白,覆盖着深不见底的幽暗深渊。这里,是生命禁区,亦是神秘组织“隐龙阁”用以囚禁天地间至凶至险之物的秘密牢笼。终年不散的凛冽寒风呼啸着,卷起的不仅是足以冻裂金铁的冰屑,更弥漫着一种无形无质、却能渗透护体罡元,直侵神魂本源,将其彻底冻结的极致寒气。

深渊之底,视线所及,皆是无数闪烁着幽蓝、暗紫光芒的符文锁链。它们粗壮如龙,自虚空与冰壁中延伸而出,纵横交错,编织成一张覆盖了整个禁地的法则之网,封印着连隐龙阁内部高层都讳莫如深、不愿轻易提及的禁忌存在。

禁地最核心处,一座完全由百万年玄冰之心雕琢而成的祭坛,巍然矗立。它并非凡冰,其冰晶之内,蕴含着天地初开时的太阴煞气,寻常修士靠近百里,神魂便会被冻僵、崩碎。此刻,祭坛之上,一个身影正承受着这无休止的酷刑。

他身着早已残破不堪的黑色劲装,裸露的皮肤上覆着一层薄薄的白霜,面容冷峻,线条如刀削斧劈,即便在沉睡(或者说禁锢)中,亦带着挥之不去的凌厉。正是被隐龙阁秘密囚禁于此,体内封印着初代修罗王残魂的陆沉舟。无数道闪烁着幽光的符箓锁链,并非捆绑,而是如同实质的刑具,残忍地贯穿了他的四肢、躯干,甚至眉心识海,将他死死地钉在玄冰祭坛之上,汲取着他的力量,也镇压着他体内那不容于世的恐怖存在。

他紧闭着双眼,眉头紧锁,眼珠在眼皮下剧烈地、无规律地滚动着,仿佛正沉沦于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承受着源自灵魂层面的巨大痛苦与煎熬。

然而,就在这一片死寂与极寒构成的永恒牢笼中,异变陡生!

“嗡——”

并非来自外部的攻击,也非禁地结界被触动。整个玄冰祭坛,连同其下的大地深渊,猛地、剧烈地一震!这震动的源头,赫然是来自陆沉舟的体内深处!那是一股沉睡了万古岁月,狂暴、古老、充斥着无尽杀戮与战意的意志,被一股从遥远南方、穿透层层大地岩壳,无比清晰地传递而来的特殊波动,悍然惊醒!

那波动,蕴含着与他同源,却更加纯粹暴戾的“暗星”气息,带着毁灭与吞噬一切的本源恶意;同时,又夹杂着一缕微弱的、与他血脉相连的同类气息,正濒临彻底熄灭的边缘!这两种截然不同却又紧密交织的感应,如同烧红的烙铁,烫伤了他灵魂深处那属于初代修罗王的残存执念——对“暗星”不死不休的敌视,以及对血脉后裔濒危时本能的守护!

“吼——!”

一声怒吼,并非从陆沉舟的喉咙中发出,而是直接自他灵魂本源的最深处爆发出来!这吼声超越了物质的界限,带着洪荒般的苍凉与霸道,瞬间席卷整个禁地。吼声中,是无尽的愤怒,是对宿敌的刻骨仇恨,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仿佛源自血脉本能的急切与召唤!

“哗啦啦——!”

贯穿陆沉舟身体的符箓锁链瞬间被激发至极限,爆发出刺目欲盲的璀璨光芒!幽蓝、暗紫的符文疯狂流转,引动整个禁地的太阴寒气,化作无数冰冷的法则之刃,试图切割、镇压这突如其来的灵魂暴动。隐龙阁万载的封印,岂是易与?

然而,此刻苏醒的,是初代修罗王!即便只是一缕残魂,其位格之高,力量之本质,也远非寻常封印所能彻底禁锢!那源自灵魂怒吼中蕴含的意志,霸道绝伦,睥睨万物,仿佛要将这天地都踩在脚下!

“轰!”

陆沉舟猛地睁开了双眼!那双昔日或冰冷、或死寂的瞳孔,此刻已彻底化为两轮翻涌的血色深渊!与楚狂觉醒时的血瞳相似,却更加深邃、更加幽暗,仿佛映照着无边血海与累累白骨堆砌的古老战场。他全身肌肉不受控制地贲张隆起,筋骨发出不堪重负的爆鸣,皮肤表面,一道道比楚狂身上所见更加复杂、更加古老、蕴含着某种原始道则的暗金色战纹,如同拥有生命般自行浮现、燃烧!战纹光芒所过之处,连周围冻结神魂的极致寒气都被逼退、蒸发!

“楚……狂……”他干裂的嘴唇翕动,喉咙里挤出沙哑而破碎的低吼。在这自身意识与古老残魂激烈冲突、几乎要被吞噬的旋涡中,陆沉舟凭借着坚韧无比的剑心,艰难地维持着最后一丝清明。他清晰地感受到了,那股强烈的召唤,那股命悬一线的危机感,正来自南方大地深处!来自那个与他流淌着相似血脉,名为楚狂的同类!

“咔嚓……咔嚓嚓……”

令人牙酸的碎裂声,自脚下传来。那坚不可摧,足以冻结神器灵性的百万年玄冰祭坛,表面开始浮现出蛛网般密集的裂痕,并且迅速蔓延!那些由隐龙阁阁主亲手布下,蕴含其无上法力的符箓锁链,在初代修罗王残魂被彻底激怒而爆发出的、远超封印设计极限的恐怖力量冲击下,发出了绝望的哀鸣!

一根!两根!十根!百根!

锁链如同被无形巨力拉扯,先是光芒急剧闪烁明灭,随即符文黯淡、崩解,链身寸寸断裂,化作精纯的元气碎片,四散飞溅!

“拦不住……我!”陆沉舟仰天咆哮,声浪混合着他本人的决绝与古老残魂的狂怒,震得整个深渊冰壁剧烈摇晃,无数冰块簌簌落下。他感觉体内仿佛有某种与生俱来的枷锁,在这极致的压力与共鸣下,被悍然打破!那原本相互制衡、彼此排斥的双生剑魂——属于人族的冷静缜密之剑心,与属于修罗血脉的狂暴杀戮之煞气,竟在这一刻,被初代修罗王的残魂之力强行糅合、熔炼、升华!一股全新的,更加恐怖、更加霸道的力量在他经脉中奔腾咆哮!

他的气息,如同沉寂万古的火山轰然喷发,节节攀升,势不可挡!隐龙阁施加在他身上的层层封印禁制,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迅速消融、崩溃!

“砰——!!!”

最终,在一阵撼天动地的巨响中,整座玄冰祭坛彻底炸裂,化作漫天晶莹的冰粉!陆沉舟的身影化作一道撕裂幽暗的血黑色流光,周身缠绕着实质般的滔天煞气与令人灵魂战栗的古老王者威压!

“放肆!”

“拦住他!”

禁地深处,传来数道惊怒交加的喝斥声,强大的神识瞬间锁定,数道颜色各异的凌厉法术光芒破空而来,带着禁锢与毁灭的气息,那是镇守此地的隐龙阁高手出手了!

然而,陆沉舟(或者说,主导他身体的那股意志)对此根本不屑一顾。血黑色流光速度再增,近乎是在燃烧生命本源,以最蛮横的姿态,直接撞碎了隐龙阁禁地布下的九九八十一重空间结界与阵法屏障!

“嗤啦!”

空间被强行撕裂开一道巨大的豁口。流光一闪而没,无视了身后所有的追击与怒吼,以一种超越思维的速度,穿梭于虚无空间之中,目标明确,坚定不移地朝着那血脉共鸣的源头——中州地心,那正在爆发最终之战的战场,疯狂赶去!

血脉在沸腾,王魂在咆哮,宿命在召唤!他,无法置身事外,亦……不愿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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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心战场,已是一片末日景象。

星门高悬,如同宇宙溃烂的疮口,源源不绝地倾泻着暗星污秽与魔物。曾经炽热奔腾的地脉岩浆,此刻已被染上不祥的暗紫色,如同垂死巨兽流淌的毒血,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响。空气中弥漫着能量过度激荡后产生的焦糊味,以及暗星生物特有的、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

楚狂半跪于地,轮回神剑插在身边,剑身嗡鸣不止,光华黯淡。他周身衣衫破碎,遍布着深可见骨的伤痕,暗红色的修罗战纹因力量过度透支而明灭不定,如同风中残烛。他的呼吸粗重而短促,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五脏六腑针扎般的剧痛。体内原本浩瀚如海的力量,此刻已近乎干涸,只余下经脉空荡的灼痛与神魂深处传来的极致疲惫。

然而,他的眼神却前所未有的坚定,死死锁定着星门中那只再次探出、遮天蔽日的星辰巨爪。那巨爪由纯粹的暗星法则与毁灭性能量凝聚,其上流淌的幽暗光泽,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与希望。它所过之处,空间寸寸崩塌,留下扭曲的虚空裂痕,恐怖的威压如同实质的山岳,轰然降临,将楚狂周身方圆百丈的空间彻底凝固、封锁!

楚狂能感觉到,自己连移动一根手指都变得异常艰难。他试图引爆体内最后残存的力量,汇聚于眉心识海深处那枚承载着他剑道本源与轮回之秘的“轮回剑心”。那是他最后的手段,亦是绝死的一击——以身化封,以心为锁,尝试将那星门彻底钉死在这片虚空!

但,自爆剑心,需要一个极其短暂的引导过程,一个凝聚所有残力、点燃神魂本源的瞬间。而此刻,这个“瞬间”似乎已被死亡无情地抹去。星辰巨爪撕裂凝固的空间,带着碾碎星辰、终结一切的威势,已然临头!那冰冷的死亡触感,几乎已经贴上了他的天灵盖!

就在这千钧一发,连思维都仿佛被冻结的刹那!

“嗤啦——!”

一道尖锐至极,仿佛能撕裂耳膜、洞穿灵魂的破空声,自上方悍然传来!并非来自那令人绝望的星门方向,而是来自众人头顶,那通往中州大地的、本应被层层岩壳封闭的地脉通道顶端!

一道血黑色的流光,如同从九幽地狱最深处射出的复仇之枪,又如同划破永恒黑夜的陨星,以一种超越常理、近乎燃烧本源的速度,无视了空间的距离与地脉的阻隔,悍然撞入了这片濒临崩溃的地心战场!

这道流光出现得太过突兀,其气息更是迥异于此地所有存在!它既蕴含着修罗血脉特有的狂暴与煞气,又带着一种沉睡了万古、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古老威严。这股混合着极致毁灭与原始尊贵的气息是如此强烈,以至于连星门后方,那冷漠俯瞰一切的噬界之主的意志,都为之产生了刹那的波动,似乎投下了一丝微不足道的“注视”。

流光的目标明确无比,并非摇摇欲坠的楚狂,而是那只即将把楚狂连同其最后希望一同拍碎的星辰巨爪!

“轰隆!!!”

下一瞬,惊天动地的巨响猛然爆开!血黑色流光与那凝聚了无尽毁灭之力的星辰巨爪,毫无花哨地狠狠撞击在一起!

撞击的中心,仿佛有一颗微型的黑色太阳诞生,旋即又猛然坍缩!一股肉眼可见的、混杂着血色电弧与暗星碎芒的恐怖能量冲击环,以超越声音的速度骤然扩散开来!所过之处,那些残存的、如同焦炭般的巨大岩石,以及散落各处的暗星生物残肢碎片,连一丝烟尘都未能扬起,便被这股纯粹的能量风暴瞬间气化、湮灭,归于虚无!

“噗——!”

楚狂即便身处冲击边缘,也被这狂暴无匹的余波狠狠掀飞,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向后抛射,最终重重砸在数百丈外坚硬无比、闪烁着暗红光泽的岩壁之上,发出一声闷响。巨大的撞击力让他喉头一甜,又是一口淤血喷出,全身骨骼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然而,正是这看似狼狈的撞击,让他险之又险地脱离了星辰巨爪最初的攻击核心范围,捡回了一条命。他强忍着几乎散架般的剧痛,猛地抬起头,目光穿透尚未完全平息的能量乱流,死死望向那碰撞的中心点。

只见那毁灭性的光芒与尘埃缓缓散去,露出了内部的景象。那道血黑色流光已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挺拔却略显消瘦的身影,凌空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