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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琴心裂痕·圣女的困惑(1 / 2)

天机阁的晨钟穿透云层时,第一缕阳光刚好斜照在苏清寒的梳妆铜镜上。镜面泛起涟漪般的金光,映出她修长脖颈上那道触目惊心的勒痕——昨夜崩断的第七根琴弦像条细小的金蛇,仍紧紧缠绕在她的肌肤上,勒出的血痕边缘泛着诡异的鎏金光泽。

呃......

苏清寒的指尖刚触碰到琴弦,那根细如发丝的金线突然活物般蠕动起来。她还没来得及抽手,琴弦便化作一道流光钻入伤口。刹那间,三百道记忆碎片如利剑刺入识海——

**血色月夜下,十八岁的自己被铁链锁在祭坛中央。年轻时的星陨阁主手持玉刀,刀尖正抵在她眉心盛开的净魂莲上。莲瓣被生生剜出时爆发的剧痛,比此刻脖颈的灼烧感强烈千百倍。**

圣女大人?门外传来侍女青鸾颤抖的呼唤,木门被轻轻叩响三下,阁主召您即刻前往观星台,说...说是关于昨夜地牢的异变。

铜镜裂开一道细纹。苏清寒抹去嘴角溢出的鲜血,发现镜中的自己右眼瞳孔竟变成了莲瓣形状。她猛地闭眼再睁开,异象已然消失,唯有梳妆台上那架断弦的玄冰琴提醒着昨夜并非幻觉。

琴身中央那只诡异的眼睛已经闭合,但苏清寒打包时仍用三层符纸将其裹住。当她的指尖划过琴箱底部时,一块凸起的浮雕纹样令她呼吸一滞——那是半朵净魂莲的刻痕,与她梦中见过的完全一致。更可怕的是,当她用指甲刮开浮雕边缘的包浆,底下露出的竟是干涸的血迹。

三百年前...苏清寒无意识地喃喃自语,突然发现自己的左手正不受控制地结出一个陌生法印。淡金色的灵力在指尖流转,竟与琴箱上的血痕产生共鸣,在空气中勾勒出半幅残缺的星图。

阁主的第二道传音就在这时破窗而入,化作一只银光闪烁的纸鹤停在她肩头。纸鹤张嘴发出的却不是星陨阁主的声音,而是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师姐...快逃...话音未落,纸鹤突然自燃,灰烬中掉出一枚生锈的铃铛。

苏清寒条件反射地接住铃铛,铜铃接触掌心的瞬间,她看到镜中的自己突然变成了另一个人——绯衣女子抱着血凰剑,眉心三点朱砂痣正渗出鲜血。幻象转瞬即逝,但梳妆台上凭空多了一行用血写的小字:

琴弦是锁,琴眼是门

窗外晨钟忽然变了调,原本清越的音色扭曲成某种阴森的呜咽。苏清寒抓起玉匣夺门而出时,发现长廊两侧的守夜灯全部变成了惨绿色。更诡异的是,所有灯罩表面都浮现着相同的画面——楚狂被锁在地牢最底层,胸口插着的却不是镇魂钉,而是一截琴弦。

圣女请留步。

拐角处突然转出三名执法长老,他们手中的拘魂索闪着不祥的黑光。为首的长老露出诡异的微笑:阁主有令,请您先往洗心池......

苏清寒的右手突然不受控制地抬起,玉匣中的断弦琴自发奏响一个刺耳的音符。三名长老顿时僵在原地,他们的影子在墙上扭曲变形,最终化作三朵枯萎的净魂莲。

晨雾笼罩的观星台上,九丈高的浑天仪投下蛛网般的阴影。星陨阁主背对而立,银色长发在渐强的山风中狂舞,发丝间缠绕的星砂随着摆动发出细碎的碰撞声。他面前悬浮的九枚星盘组成诡谲阵法,每枚星盘边缘都刻着苏清寒从未见过的古老符文,中央困住的那团黑雾正发出刺耳的尖啸——正是昨夜从地牢逃出的血凰剑灵残影。

你失败了。星陨的声音比北极万丈冰渊下的玄冰更冷,他抬手轻抚最外侧的星盘,盘面上立刻浮现出地牢里楚狂被锁链贯穿的画面,净魂者不该有心,更不该有记忆。

苏清寒踏上最后一级玉阶时,太阳穴突然炸开剧痛。她看见星陨脚下的影子在晨光中诡异地分裂成两道——一道是如今仙风道骨的阁主剪影,另一道却是三百年前那个手持剜刀、袖口沾满她鲜血的刽子手!两道影子在青玉地面上纠缠撕扯,后者每次试图挣脱时,星陨腕间的银铃就会发出无声的震颤。

楚狂说的没错......这句话不受控制地从苏清寒唇间溢出,她惊觉自己的声音里混着另一个女子的回音,天机阁的预言都是谎言。话音未落,她藏在袖中的左手突然灼痛难忍——那枚生锈的铃铛正在发烫,铜锈剥落处露出内壁刻着的二字。

星陨猛然转身,青铜面具下的双眼泛起摄人心魄的银芒。这个动作牵动九枚星盘同时偏转,困住剑灵的黑雾趁机剧烈冲撞,发出类似女子恸哭的呜咽。苏清寒怀中的玉匣突然剧烈震动,七根琴弦毫无征兆地齐齐崩断,琴箱在炸裂声中四分五裂,那幅净魂莲双生子的残卷飘落在地,正好展开在星陨脚前。

原来在这里。星陨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轻柔,他弯腰拾取残卷的动作优雅如常,但苏清寒分明看见他的指尖在触碰羊皮纸的瞬间长出了尖锐的黑色指甲,我找这幅星轨图找了整整三百年。

狂风骤起,浑天仪的铜环开始疯狂旋转。苏清寒突然发现观星台的地面根本不是青玉,而是由无数细小的星砂凝结而成——此刻这些星砂正随着星陨的呼吸起伏蠕动,组成一幅与残卷上一模一样的双生莲图案。更可怕的是,当星陨展开残卷时,图纸上的婴儿骸骨突然转动头颅,黑洞洞的眼窝直勾勾向苏清寒。

你以为楚狂是谁?星陨用指甲轻点残卷上的名字,那个墨迹突然渗出血珠,他不过是养在修罗族的容器,就像你是我养在天机阁的钥匙。

苏清寒的视线开始模糊,额间传来被利刃剜刻的幻痛。恍惚间她看见自己的影子脱离了身体,正与星陨脚下那道凶戾的影子融合。而真正的星陨阁主已经飘然退至浑天仪旁,银发间不知何时多了十二根金针,每根针尾都缀着细如蛛丝的血线——那些血线另一端,赫然连接着被困在星盘阵中的血凰剑灵!

铮——

一声清越的琴音突然划破观星台上凝重的空气。苏清寒低头看见自己不知何时已抚上断裂的琴弦,指尖流出的鲜血正自动续接七根琴弦。更惊人的是,炸裂的琴箱碎片中,那只一直紧闭的诡异眼睛完全睁开了——瞳孔里映出的不是观星台,而是地牢深处被锁链贯穿的楚狂!

星陨阁主第一次显露出惊慌。他袖中飞出的银铃在空中结成锁链,却为时已晚。苏清寒的琴弦已自行奏响《安魂曲》的起调,血凰剑灵的残影在歌声中暴涨,瞬间冲碎了三枚星盘。浑天仪最外层的铜环轰然坠落,砸碎的地面下露出森森白骨——那些骨头上,全都刻着与苏清寒额间一模一样的净魂莲印记!

地牢最底层的镇魂柱上,楚狂被九根新铸的银钉重新钉穿脊椎。这些钉子比之前的更粗,钉身上流动的符文像活物般扭动着钻入他的骨髓。鲜血顺着刻满古老咒文的玄武岩柱蜿蜒而下,在接触到地面的瞬间,竟发出的腐蚀声,自行流动成残缺的星图轨迹。

你父亲当年也躺在这根柱子上。凌霄子的声音从地砖缝隙里渗出,带着地底特有的潮湿回响。石砖表面浮现出老人扭曲的面容,像水面的倒影般波动着,想知道修罗族长怎么死的吗?我亲眼看着他的血画完最后一笔星轨......

楚狂的太阳穴突然暴起青筋,一根细如蛛丝的血线从地砖缝隙射出,精准刺入他的右耳鼓膜。血线入脑的刹那,三百年前的画面如毒液般注入记忆——

**同样是这座地牢,楚山河被十八根锁魂链捆在镇魂柱上。男人的胸膛剧烈起伏,每呼吸一次就有血沫从嘴角溢出,可他在笑,笑得整个地牢都在震颤。而插在他心口的,赫然是如今楚狂体内寄宿的血凰剑!执剑者背光而立,额间盛开的净魂莲在黑暗中熠熠生辉——那张脸,分明是苏清寒!**

不可能!楚狂的怒吼震得地牢顶部落下碎石。他浑身肌肉绷紧到极限,九根银钉在蛮力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鲜血从钉孔呈喷射状涌出,将地面残缺的星图补全了大半。

血凰剑灵在他识海中掀起滔天血浪:那是伪造的记忆!星陨用净魂莲篡改了——

整座地牢突然剧烈震动,仿佛有巨兽在地底翻身。天花板裂开一道三丈长的缝隙,月光如瀑倾泻而下。在这银蓝色的光柱中,月璃的苍冥剑碎片裹挟着流星般的尾焰疾坠而下,精准击中楚狂后背的三根镇魂钉!

铛!铛!铛!

三声金石相击的脆响过后,被击中的银钉表面出现蛛网般的裂纹。楚狂趁机猛地震断右臂的两根锁链,破碎的链环在空中就化成了腥臭的血水。他这才看清,那些所谓的根本就是凝固的血咒!

凌霄子的脸突然从所有石砖表面同时浮现,成千上万张皱纹纵横的嘴一齐开合:看看真正的记忆吧!地牢四壁渗出粘稠的血浆,在空中凝聚成新的画面——

**三百年前的血月夜,星陨阁主手持血凰剑站在祭坛中央。剑尖挑着一朵并蒂净魂莲,莲花两端的根须分别缠绕着两个婴儿。而在星陨身后,年幼的苏清寒被铁链锁着,额间鲜血淋漓的伤口正对着莲花......**

你以为苏清寒是谁?所有凌霄子的幻象同时狞笑,她才是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