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被愤怒和血性,完全驱散。
“冲啊!”
“跟旅长冲!宰了这帮狗日的!”
一营长用他仅剩的一只手,从地上抄起一把刺刀,同样嘶吼着,跟在李云龙的身后,冲了出去。
一个又一个的士兵,从弹坑里,从废墟后,跳了出来。
他们呐喊着,嘶吼着,将刺刀,明晃晃地,对准了前方的敌人。
“枪膛里没子弹了,你胸膛里还有一口气!”
李云龙对着一个已经打光了子弹的机枪手吼道。
“给老子挺直了腰杆!死,也得死在冲锋的路上!”
那名机枪手扔掉了沉重的机枪,从腰间拔出工兵铲,嗷嗷叫着,加入了冲锋的洪流。
狭路相逢,勇者胜!
这股由几百名残兵组成的,悍不畏死的反冲锋队伍,像一把烧红的锥子,狠狠地,扎进了日军第六师团那看似不可阻挡的锋线之中。
冲在最前面的日军,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气势,吓得有些不知所措。
李云龙一刀,就将一个还没反应过来的日军少尉,连人带枪,劈成了两半。
温热的鲜血,溅了他一脸,让他看起来,更加狰狞。
双方的士兵,瞬间撞在了一起。
没有枪声,只有刺刀入肉的闷响,枪托砸碎骨头的脆响,还有临死前,那短促而痛苦的惨叫。
这是一场最野蛮,最血腥的白刃战。
独立旅的士兵,用他们的刺刀,用他们的枪托,用他们的工兵铲,甚至用他们的牙齿,与数倍于己的日军精锐,疯狂地搏杀在一起。
一个战士,在刺倒一个敌人后,被另一个敌人从背后刺穿了胸膛。
他在倒下时,用尽最后的力气,抱住了对方,为身边的战友,创造了一个同归于尽的机会。
战场,变成了一座血肉磨坊。
李云龙,就是这场血战的中心。
他手中的鬼头大刀,上下翻飞,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蓬血雨。
他的勇猛,极大地鼓舞了己方的士气,也引起了日军的重点关注。
很快,三名日军曹长,从三个方向,将他死死地围住。
他们都是剑道高手,配合默契,三把闪着寒光的刺刀,如同三条毒蛇,封死了李云龙所有的退路。
“噗嗤!”
一把刺刀,划破了李云龙的后背,带出一条深可见骨的血口。
另一把刺刀,擦着他的肋下穿过,剧烈的疼痛,让他动作一滞。
第三把刺刀,则毫不留情地,朝着他的心脏,狠狠地刺了过来。
李云龙的身上,瞬间多了几道血口,险象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