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区的晨光带着初秋的微凉,透过百草堂的木窗,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林墨刚把祖父留下的银制艾灸盒擦拭干净,放在柜台最显眼的位置,铜铃就“叮铃”一声脆响,苏曼丽提着一个古朴的木盒走了进来。
“林墨,我整理曾祖母遗物时,发现了这个。”苏曼丽将木盒轻轻放在八仙桌上,小心翼翼地打开盖子,里面整齐叠放着一叠泛黄的信纸和一本巴掌大的线装小册,“这些都是曾祖母苏婉清写给你祖父的信,还有这本‘战地医记’,详细记录了他们当年在鹤年堂救治抗战伤员的经过。”
林墨伸手拿起一张信纸,纸张薄脆得仿佛一碰就会碎裂,上面的字迹却依旧清晰,带着苏婉清特有的娟秀风骨:“鹤年兄,今日收治三名重伤员,枪伤深及筋骨,西药匮乏,只能以蛇涎草配方配伍艾灸施救,已稳住两人性命,唯愿战火早熄,苍生无虞。”
他一页页翻看,最后一封信的字迹有些潦草,墨色深浅不一,显然是仓促间写下的:“兄已归国,我亦将赴南洋推广中医,蛇涎草配方已妥藏于老君山,待盛世之时,当公之于世,愿艾火燎原,医道不熄。”
“战地医记”的内容更令人动容,每页都详细记录着不同伤员的姓名、病情、治疗方案和康复进度,其中一页画着简易的穴位图,标注着“枪伤急救灸穴”:“大椎、曲池、血海、足三里,隔蒜灸,每穴三壮,配合蛇涎草药膏外敷,止血止痛效佳。”
林墨指尖摩挲着泛黄的纸页,心里五味杂陈。他终于明白,祖父和苏婉清当年不仅是同门师兄妹,更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他们用中医的智慧和医者的仁心,在战火纷飞中拯救了无数生命。“这些资料太珍贵了,”林墨抬起头,眼里满是坚定,“我们一定要好好整理,让更多人知道他们的故事,知道中医在危难时刻的力量。”
苏清瑶端着刚泡好的艾草茶走进来,看到桌上的信纸和医记,也好奇地凑了过来:“这真是重大发现!战地医记里的急救方案,放在现在依然有很高的参考价值,我们可以把它整理成通俗手册,交给急救中心和基层医疗机构,说不定能帮到更多人。”
三人正沉浸在这份厚重的历史中,陈小雨背着书包跑了进来,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师父,苏师姐,苏阿姨!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们的《青少年中医养生手册》销量破万了!出版社刚才给我打电话,说要紧急加印呢!”
“太好了!”林墨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小雨越来越厉害了,都成小有名气的中医科普作家了。”陈小雨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都是师父和苏师姐教得好,我只是把我们平时调理患者的经验,整理成年轻人容易理解的文字而已。”
她瞥见桌上的战地医记,好奇地拿起来翻看:“哇,原来中医在抗战时期这么厉害!我可以把这些故事写进后续的科普文章里,让更多年轻人了解中医的历史和家国情怀,这样大家会更愿意接受中医。”林墨点点头:“这个主意好,中医不仅有精湛的医术,更有深厚的文化底蕴,这些都值得我们好好传承和弘扬。”
上午十点多,林墨的手机突然响起,是李警官打来的:“林墨,抗战老兵周卫国已经抵达本市,他说特意来见你和苏曼丽,想当面感谢你祖父和苏婉清当年的救命之恩。”林墨立刻答应:“我们马上过去,麻烦你帮我们安排一下见面的地方。”
挂了电话,林墨和苏清瑶、苏曼丽带着战地医记和祖父的老照片,匆匆赶往老兵下榻的酒店。周卫国老人已经九十多岁了,头发花白,背有些驼,但精神矍铄,眼神里透着老兵特有的坚毅。看到林墨手里的照片,老人眼睛一亮,颤抖着伸出手:“这是鹤年兄和婉清小姐!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周爷爷,您好。”林墨握住老人的手,能感受到他掌心的老茧和微微的颤抖。老人激动地说:“当年我才二十二岁,子弹打穿了大腿,血流不止,是鹤年兄和婉清小姐用艾灸和草药救了我的命。婉清小姐每天给我换药、施灸,鹤年兄则冒着炮火四处寻找药材,他们不仅救了我的命,还教会了我简单的艾灸技法,让我能在战场上自救,还救了好几个战友。”
林墨拿出战地医记,翻到记录周卫国病情的那一页:“周爷爷,这是您当年的治疗记录,上面写着‘周卫国,男,22岁,枪伤致股骨骨折,失血性休克,隔蒜灸大椎、血海,蛇涎草药膏外敷,七日止血,三月能行’。”
老人看着医记上熟悉的字迹,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没错,就是这样!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想找到他们的后人,报答这份救命之恩。现在看到你们把中医传承得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苏曼丽趁机说道:“周爷爷,我们计划在老君山建立一个中医抗战纪念馆,展示曾祖母和林祖父当年的行医资料和医疗器械,您愿意担任纪念馆的名誉馆长吗?”
老人立刻爽快地答应:“我愿意!能为传承中医做贡献,能让更多人知道鹤年兄和婉清小姐的事迹,是我的荣幸!”
从酒店回来,林墨和苏清瑶、苏曼丽就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中医抗战纪念馆。他们第一时间联系了当地文旅局,详细说明了纪念馆的筹建初衷和规划,文旅局非常支持,很快批准了申请,划拨了老君山脚下一栋闲置的老式建筑作为纪念馆场地。
传承班的学生们得知消息后,也纷纷主动报名帮忙,利用课余时间整理战地医记和信件,扫描归档后制作成展览展板;周明远教授和王教授也主动提出担任学术顾问,帮忙撰写展览序言,梳理中医抗战的历史脉络。
与此同时,百草堂的日常诊疗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这天,一位特殊的患者走进了店里,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名叫刘伟,穿着一身救援制服,眼神躲闪,神色憔悴。“林大夫,我听说中医能调理情绪,就想来试试。”刘伟坐在诊疗椅上,声音低沉,“我在一次大楼倒塌救援中受了伤,之后就一直失眠、焦虑,甚至会出现幻觉,西医治疗了半年,效果一直不太理想。”
林墨仔细给他诊脉,脉象弦紧,舌苔薄白,是典型的肝气郁结、心神不宁。他想起祖父医案里“艾灸配情志疏导”的记载,又结合战地医记里的安神灸法,心里有了明确的方案。“你这情况适合温和灸,”林墨轻声说道,“我给你灸太冲、内关、神门、百会这几个穴位,能疏肝理气、宁心安神。另外,如果你愿意,不妨跟我说说救援时的情况,有时候把心里的事说出来,也是一种治疗。”
刘伟沉默了片刻,缓缓打开了话匣子:“那天我们接到报警,说一栋老旧大楼突然倒塌,里面有被困群众。我们立刻冲进去救人,就在我把一个小女孩抱出来的瞬间,余震发生了,一块预制板掉了下来,砸在了我的腿上。我眼睁睁看着旁边的战友被埋在废墟里,却无能为力……”
他一边说一边流泪,林墨静静地听着,时不时点头回应,没有打断他。苏清瑶在一旁熟练地点燃艾条,对着刘伟的穴位轻轻施灸。淡淡的艾香袅袅升起,混合着店里的草药气息,刘伟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些,”刘伟擦了擦眼泪,脸上露出了久违的轻松,“这些话我从来没跟别人说过,心里一直憋着,现在说出来,感觉好多了。”林墨笑着说:“以后要是心里不舒服,随时可以来店里,我听你说。艾灸调理身体,倾诉疏导心情,双管齐下,效果会更好。”
接下来的一个月,刘伟每周都会来百草堂两次,林墨每次都会给他施灸,然后耐心听他倾诉。渐渐地,刘伟的睡眠质量明显改善,焦虑情绪也减轻了不少,脸上终于重新露出了笑容。“林大夫,太谢谢你了,”刘伟最后一次来复诊时,眼神明亮了许多,“我现在能正常工作和生活了,还重新归队参加救援了。”
看着刘伟充满活力的背影,林墨更加坚信,中医不仅能治疗身体的疾病,更能治愈心理的创伤,这正是祖父所说的“治疾先治心”的真谛。
中医抗战纪念馆的筹备工作进展顺利。经过两个多月的整理和布置,纪念馆终于迎来了开馆日。当天来了很多人,有几位和周卫国老人一样的抗战老兵,有中医界的专家学者,有闻讯而来的媒体记者,还有附近的村民和百草堂的老患者。
周卫国老人作为名誉馆长,身着整洁的中山装,发表了感人至深的讲话:“七十多年前,鹤年兄和婉清小姐用中医的智慧拯救伤员;七十多年后,他们的后人用中医服务百姓、传承文化。中医的艾火,从未熄灭,这种医者仁心、家国同心的精神,值得我们永远铭记!”
林墨也上台发言:“今天,中医抗战纪念馆正式开馆,我们不仅是为了纪念祖父和苏奶奶,更是为了传承他们的精神。我们会把纪念馆打造成中医文化传承的重要基地,让更多人了解中医的历史、感受中医的魅力,让这份跨越时空的医者情怀一直传递下去。”
开馆仪式结束后,大家纷纷走进纪念馆参观。看着展板上的老照片、泛黄的信件和战地医记复印件,听着志愿者们的详细讲解,不少人都流下了感动的眼泪。一位来自海外的中医爱好者,在留言簿上写道:“中医不仅是一门医术,更是一种精神,一种跨越国界、跨越时空的大爱力量。”
就在纪念馆开馆的同时,海外中医分馆也传来了好消息。周明远教授打来电话,语气中满是兴奋:“林墨,海外分馆的艾灸培训课程非常受欢迎,已经培养出一百多名合格的艾灸师,不少学员还在当地开设了中医诊所,把艾灸技法和中医文化传播到了更多地方。”
“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周明远教授停顿了一下,“国际中医药联盟想邀请你担任副主席,负责全球中医艾灸的推广和标准化工作,这是对你医术和传承精神的高度认可,也是中医走向世界的重要机遇。”
林墨心里一阵激动,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让中医文化真正走向全球,让更多人受益于中医的智慧。“我愿意!”林墨坚定地说,“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推动中医艾灸的国际化,让这缕艾火燎原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接下来的日子里,林墨变得更加忙碌。他既要打理百草堂的日常诊疗,指导中医传承班的教学,还要抽出时间参与国际中医药联盟的工作,和各国专家一起制定艾灸的国际标准。苏清瑶、苏曼丽和陈小雨也主动分担了更多工作:苏清瑶负责整理和研究中医古籍,苏曼丽专注于中医抗战纪念馆的运营管理,陈小雨则继续深耕中医科普,撰写更多通俗易懂的科普文章和书籍。
这天,林墨接到了一个来自南洋的陌生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名叫陈志强:“林大夫,我是苏婉清先生当年在南洋收的徒弟的后人。祖父临终前特意叮嘱,要把苏先生留下的一批中医古籍和诊疗记录交给她的后人,让这些珍贵的资料能得到更好的保护和传承。”
林墨立刻安排好店里的工作,带着苏曼丽飞往南洋。在一座风景秀丽的小城,他们见到了陈志强老人。老人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樟木箱,里面装满了泛黄的古籍、手写的诊疗记录和配方手稿。“这些都是苏先生当年行医的心血,”陈志强老人感慨道,“她在南洋行医几十年,救治了很多人,还结合当地的气候和人体体质,改良了不少中医技法。”
这批资料果然价值连城,不仅有苏婉清在南洋行医的详细诊疗记录,还有很多失传的中医配方和技法,其中就包括蛇涎草的另一种炮制方法,能进一步降低毒性、提升药效。“这些资料填补了很多中医研究的空白,”林墨激动地说,“我们一定会好好整理和研究,让这些古老的智慧在新时代重焕生机。”
从南洋回来后,林墨和苏清瑶、苏曼丽投入全部精力整理这批新获得的资料。他们发现,苏婉清在南洋期间,确实对传统艾灸技法进行了不少创新,创造出了更适合热带地区患者的“南洋温灸法”,操作更简便,见效也更快。
“我们可以把‘南洋温灸法’纳入传承班的教学内容,”苏清瑶提议道,“让学生们学习不同地域的艾灸技法,拓宽他们的视野和诊疗思路。”林墨点点头:“还可以把它整理成标准化教材,在国际中医药联盟的培训课程中推广,让更多海外的中医从业者受益。”
与此同时,老君山的中药材种植基地也迎来了大丰收。传承班的学生们和村民们一起种植的艾草、九叶重楼、蛇涎草等药材,长势喜人,品质优良,不仅完全满足了百草堂的用药需求,还供应给了周边的医院和药店,为当地村民带来了可观的收入。
“现在村里的年轻人都愿意留下来种植中药材了,”老周笑着给林墨打电话,“以前大家都觉得种地没前途,纷纷外出打工,村里只剩下老人和孩子。现在在家门口就能赚钱,还能跟着学习中医知识,大家都干劲十足!”林墨听着电话里老周的笑声,心里充满了欣慰:“这就是中医的力量,不仅能治病救人,还能带动乡村振兴,让更多人过上好日子。”
这天,百草堂里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私立医院康复科主任马明哲,手里还拿着一份合作协议。“林墨,我代表我们医院,想和你们合作建立中西医结合诊疗中心。”马明哲的态度比以前谦和了许多。
林墨有些意外,毕竟马明哲以前一直推崇西医标准化治疗,对中医始终持怀疑态度。“我母亲的面瘫经过你的调理,已经完全康复了,”马明哲笑着解释道,“这让我彻底改变了对中医的看法。现在很多疑难病症患者,单纯用西医或中医治疗效果都有限,我们医院有先进的西医设备和技术,你们有精湛的中医技法和丰富的临床经验,我们合作,一定能为患者提供更全面、更有效的治疗方案。”
林墨心里一喜,这正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推动中西医优势互补,更好地为患者服务。“我非常同意合作!”林墨伸出手,和马明哲紧紧握在一起,“我们一起努力,打造一个一流的中西医结合诊疗中心,让更多患者受益。”
中西医结合诊疗中心的成立,很快引起了广泛关注。不少被疑难病症困扰的患者慕名而来,通过中西医结合的治疗方案,都取得了显着的效果。一位患有严重类风湿关节炎的患者,关节已经严重变形,西医治疗多年效果不佳,经过林墨的艾灸调理和马明哲的西医药物治疗,三个月后,关节疼痛明显减轻,甚至能正常行走了。
“以前我总觉得中医和西医是对立的,现在才知道,它们可以相互配合,发挥更大的作用!”患者激动地说。林墨笑着回应:“中医和西医不是对立的,而是互补的,我们的目标都是为了患者的健康,只要能帮患者摆脱痛苦,就是最好的治疗方式。”
随着中医文化的不断传播和推广,百草堂的名气越来越大,逐渐成为国内乃至国际知名的中医品牌。林墨也成为了年轻一代中医的代表人物,多次受邀参加国际传统医学论坛,分享中医艾灸的经验和成果,为中医走向世界搭建了重要桥梁。
这天,林墨收到了一封来自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邮件,邀请他作为中医艾灸传承人的代表,参加“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申报评审会,介绍中医艾灸的历史渊源、核心技法和当代传承情况。
林墨非常重视这次机会,精心准备了详细的申报资料,带着祖父的老照片、战地医记复印件和中医艾灸的实操视频,前往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评审会上,他通过视频展示了隔姜灸、隔蒜灸、温和灸等多种核心艾灸技法,讲述了祖父和苏婉清的抗战行医故事,以及中医艾灸在现代社会的创新应用和发展成果。
他的发言真挚而有力量,赢得了评审专家的一致好评。最终,中医艾灸成功入选“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消息传来,举国欢腾,百草堂里更是一片喜庆,患者、学生、村民们纷纷赶来祝贺,李建国老师还特意提着一篮自己种的新鲜蔬菜,笑着说:“林大夫,恭喜你们!中医艾灸入选非遗,是我们所有中国人的骄傲!”
林墨看着眼前一张张喜悦的面孔,心里充满了感慨。他想起了刚接手百草堂时的迷茫和无助,想起了遇到的各种困难和挑战,更想起了身边所有人的支持和帮助——苏清瑶的默默陪伴、苏曼丽的全力协助、陈小雨的积极付出,还有赵铁山、周卫国、老周等老一辈的悉心指导。
“谢谢大家!”林墨举起酒杯,向大家表示感谢,“中医艾灸入选非遗,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所有中医人的共同努力,更是大家支持和信任的结果。我们会以此为契机,继续传承和弘扬中医文化,让艾火燎原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让中医的智慧为人类的健康保驾护航!”
晚宴上,苏清瑶走到林墨身边,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礼盒:“林墨,恭喜你。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是用我们老君山种植基地新收的艾草制作的艾条,上面刻着‘艾火燎原,医道千秋’。”
林墨打开礼盒,十几根精致的艾条整齐排列,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见,淡淡的艾草清香扑面而来。他握住苏清瑶的手,眼里满是温柔:“谢谢你,清瑶。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也没有今天的百草堂。”
苏清瑶笑着说:“我们是搭档,也是战友,以后的路,我们还要一起走。”林墨重重地点点头,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还会遇到很多困难和挑战,但只要身边有这些志同道合的伙伴,他就有信心、有勇气继续走下去,让中医文化发扬光大。
夜深了,百草堂的灯还亮着。林墨坐在八仙桌前,翻看着祖父的医案和苏婉清的战地医记,心里充满了平静和坚定。他拿起笔,在新的医案扉页上写下:“第八十五章终,第八十六章待续——非遗荣光,艾火永续。”
他知道,中医传承的故事还远远没有结束。老君山的中医抗战纪念馆里,还有更多的故事等待被挖掘;海外的中医分馆里,还有更多的人渴望学习艾灸技法;中西医结合诊疗中心里,还有更多的疑难病症等待被攻克。但他不再害怕,因为他知道,只要艾火不息,仁心不灭,中医文化就会在一代又一代人的手中,一直传承下去,燎原万里,照亮未来。
月光渐浓,檐角铜铃的余韵在老城区的巷陌间轻轻飘荡。林墨正准备合上祖父的医案,指尖却在封底摸到一处细微的凸起。他心中一动,祖父的医案是梨花木材质,入手温润,以往从未有过这样的触感。
他将医案翻到最后一页,对着月光仔细端详,发现封底内侧的木纹里,藏着一道极淡的刻痕,像是个简化的“井”字,又隐约带着“锁”的轮廓。“这是什么?”林墨喃喃自语,伸手按住刻痕轻轻旋转,只听“咔嗒”一声轻响,封底竟缓缓弹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暗格,里面嵌着一小片泛黄的丝帛。
丝帛上用朱砂画着一幅简易的地图,清晰标注着“老君山·丹炉峰·地穴”的字样,旁边还有一行极小的篆书:“丹经藏于火,医脉续于水。”林墨小心翼翼地将丝帛取出来,边缘已经有些磨损,显然在里面藏了几十年。
苏清瑶刚收拾完诊疗工具走进来,见林墨盯着医案发呆,好奇地凑过来一看,也惊住了:“这是……祖父藏的暗格?地图上的地穴,难道是当年藏蛇涎草配方和药膏半成品的地方之外,还有别的秘密?”
“‘丹经藏于火,医脉续于水’,”林墨反复琢磨着这两句话,“丹经可能是指古代的炼丹典籍,也可能是某种珍贵的药方代号,火和水,或许是指地穴里的机关或者解锁关键。”
两人正研究着,苏曼丽抱着一摞纪念馆的访客留言簿走进来,看到丝帛上的地图眼睛一亮:“丹炉峰我知道!是老君山的最高峰,山顶有座废弃的炼丹炉,传说是唐代道士留下的。我上次去考察纪念馆选址时,当地老人说丹炉峰下有个千年地穴,里面冬暖夏凉,还藏着‘仙人留下的宝贝’,只是洞口被巨石封死,从来没人能打开。”
“看来这地穴里真的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林墨握紧丝帛,眼神坚定,“明天我们就去丹炉峰看看,说不定能找到祖父和苏奶奶留下的更重要的东西,甚至可能是中医传承的关键线索。”
苏清瑶有些担忧:“丹炉峰地势险峻,而且地穴情况不明,贸然进去太危险了。不如先跟李警官说一声,让他联系专业的地质勘探人员和文物保护专家一起去,这样更安全。”林墨点点头,他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安全必须放在第一位,不能贸然行事。
第二天一早,林墨就联系了李警官,将丝帛地图的发现和自己的猜测详细说明。李警官也非常重视,立刻联系了市文物局和地质勘探队,约定下午一起前往丹炉峰勘探。
出发前,周卫国老人特意赶来百草堂,再三叮嘱:“丹炉峰那地方我年轻时去过,山路上有很多悬崖峭壁,还有不少野兽出没,你们一定要格外小心。当年鹤年兄曾跟我说过,丹炉峰下藏着中医的‘根’,我一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现在看来,可能就和这地穴有关。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千万不能大意。”
下午,一行人在当地向导的带领下,向丹炉峰进发。丹炉峰果然名不虚传,山势险峻,山路陡峭得几乎垂直,只能抓着旁边的灌木和岩石慢慢攀爬。林墨走在最前面,手里拿着祖父留下的罗盘,根据丝帛地图的指引不断调整方向。苏清瑶和苏曼丽跟在中间,地质勘探队的队员断后,每个人都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大意。
爬了将近三个小时,众人终于抵达丹炉峰山顶。山顶果然有一座废弃的炼丹炉,用青石雕琢而成,虽然历经千年风雨侵蚀,炉身的纹饰依然清晰可见,上面刻着“道法自然,医脉相通”八个古朴的大字。
林墨绕着炼丹炉仔细观察了一圈,发现炉底有个圆形的凹槽,大小和丝帛地图上“井”字刻痕的尺寸刚好吻合。“应该就是这里了,”林墨蹲下身,用手抚摸着凹槽边缘,“地图上的‘火’字,很可能指的就是这座炼丹炉的方位。”
地质勘探队的队员立刻拿出专业仪器进行探测,很快就有了结果:“林大夫,炉底下方三米左右确实有个空腔,面积大概十平方米,应该就是你们说的地穴。空腔周围的岩石结构很坚固,没有坍塌风险,但洞口确实被一块巨大的花岗岩封死了。”
队员们用专业工具小心翼翼地清理掉炼丹炉底部的碎石和尘土,那块巨大的花岗岩渐渐显露出来,足有两米见方,表面刻着和医案封底一模一样的“井”字刻痕。林墨试着按照昨天旋转医案暗格的方式,用特制的钢钎插入刻痕轻轻旋转,只听“轰隆”一声闷响,沉重的花岗岩缓缓向一侧移动,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一股带着泥土清香的暖风从洞里飘了出来。
勘探队的队员立刻打开强光手电,照亮洞口内部。洞口下方是一段陡峭的石阶,蜿蜒通向黑暗深处。队员们先用气体检测仪检测了洞内的空气成分,确认安全无毒后,才举着手电慢慢走下去。林墨、苏清瑶和苏曼丽跟在后面,心跳不由得加快,他们知道,即将揭开的,可能是一段被尘封千年的中医秘史。
地穴里果然冬暖夏凉,温度适宜。走下石阶后,是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两侧的岩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中医穴位图和草药图谱,很多图谱林墨都从未在任何典籍中见过,显然是古代医者的独家记录。
沿着通道走了大约五十米,前方豁然开朗,变成一个宽敞的石室。石室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青铜鼎,鼎身刻着《黄帝内经》的节选经文,字迹古朴苍劲。鼎旁边的石台上,整齐地摆放着几十卷竹简书和一个陶制的药罐。
“这些竹简书,看起来是汉代的!”文物局的专家激动地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卷竹简,“汉代的中医典籍流传下来的非常稀少,这些简直是国宝级的文物!”
林墨也走上前,轻轻拿起一卷竹简,竹简用丝线捆扎着,虽然有些腐朽,但上面的隶书依然清晰可辨,开篇写着“伤寒杂病论·佚文”的字样。他心里一震,《伤寒杂病论》是东汉名医张仲景的传世之作,流传下来的版本有不少佚文,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找到失传的部分!
苏曼丽则注意到了那个陶制药罐,罐子上清晰地刻着“鹤年婉清”的字样,显然是祖父和苏婉清留下的。她小心翼翼地打开药罐,里面装着一些暗红色的粉末,散发着淡淡的药香。林墨凑过去闻了闻,又用指尖沾了一点粉末仔细观察:“这应该是用蛇涎草、九叶重楼和多种名贵药材炼制的丹药,很可能就是祖父医案里提到的‘续命丹’,据说能治疗危急重症,可惜配方已经失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