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那绝对死寂、连光都能冻结的领域,在遇到同属极致“静寒”但更具活性的冰凰神力时,竟然真的被缓缓排开、冻结出了一条仅容星舰通过的、狭长而不稳定的临时航道!航道壁是由被冰凰神力强行规整、暂时活性化的静海物质构成,如同一条晶莹剔透的冰晶隧道,但隧道壁外,依旧是那令人绝望的、吞噬一切的绝对静寂。
“就是现在!”林风低吼。
云璃立刻盘膝坐下,右臂红莲骨光华大放,精纯无比的红莲业火如同血脉般涌入星舰能量核心。引擎发出过载的轰鸣,喷射出的不再是常规尾焰,而是高度凝聚的业火光柱,推动着星舰猛地冲入了那条冰晶隧道!
进入静海的瞬间,所有人都感到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窒息感。仿佛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思维变得迟滞,每一个动作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心力。舰外是绝对的黑暗和死寂,只有苏清雪开辟的冰晶隧道散发着微光,以及云璃业火推进器的光芒。
苏清雪站在舰首,全力维持着航道。冰凰神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消耗着,她背后那巨大的神凰虚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黯淡,华丽的翎羽之上,开始凝结出一层灰白色的、代表着绝对寂灭的永恒霜晶。这些霜晶不断蔓延,加重着她的负担,侵蚀着她的神力。
云璃同样不好受。将业火转化为最基础的推进能量,效率低下且消耗巨大。她必须持续输出海量的业火,红莲骨以前业火煅烧、新生不久,此刻在高负荷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细微咔嚓声,表面甚至出现了丝丝缕缕的裂纹!剧痛从骨骼深处传来,但她死死咬着牙,金红色的业火如同生命般源源不断涌出,维持着星舰那缓慢却坚定的前进。
林风守护在中央,永劫剑意笼罩全舰,尽可能抵消着静海无形无质的同化压力,保护着两人不被这极致的死寂彻底冻结思维。他的听力完全丧失,神识在静海中也被极大压制,只能依靠与永劫剑最本源的连接感知外界。
星舰就在这极端艰难的情况下,如同黑暗冰洋中的一叶孤舟,缓慢而执着地向着静海深处驶去。
不知航行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万年。在这片时间失去意义的海域,只有消耗是真实的。
苏清雪背后的神凰虚影几乎完全变成了灰白色的冰雕,她本人的脸色也再次变得苍白。云璃右臂的红莲骨裂纹越来越多,业火输出都开始变得不稳定。
就在两人即将到达极限之时——
前方那被冰凰神力照亮的、狭小的视野尽头,永恒的黑暗静寂之中,毫无征兆地,浮现出了一个模糊的、披着厚重黯影的人形轮廓。
它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早已等候了无数时光,与周围的绝对静寂完美融合,却又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存在感。
是黯!
那个如同幽灵般跟随他们许久的神秘存在!
它缓缓抬起头,兜帽的阴影下,似乎有两道目光穿透了冰晶隧道,落在了星舰之上。
一个冰冷、空洞、没有任何感情波动、却直接响彻在三人灵魂深处的意念,如同最终判决般传来:
“此路…”
“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