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后,我把门窗全都锁好,又搬了个椅子抵在门后面。我躺在床上,却睡不着了,耳边总想着刚才的“叮叮当当”声,眼前总浮现那个人影穿门而过的画面。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听到远处传来一声鸡叫,天亮了。
我坐起来看了一眼罗盘,指针还是朝着矿坑的方向。我又看了眼手机时间,凌晨四点半。实在睡不着了,索性我把探测仪、采样工具都检查了一遍,又把阿凯的“矿道规则”抄了一份放在口袋里。今天进去,肯定会遇到比昨天更多的怪事,我一定要把规则记牢。
六点多的时候,我们在民宿楼下集合。老板看到我们,很奇怪,“你们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阿凯笑了,“我们想早点去矿坑,趁天凉快多勘察点地方。”
老板叹了口气,从厨房里拿出几个煮鸡蛋递给我们:“拿着路上吃,那矿坑邪乎,你们自己多加小心,要是觉得不对劲,赶紧出来。”
我们谢过老板,拿上东西往矿坑走。路上的风很凉,太阳刚出来,把远处的山染成了淡金色,矿坑入口黑漆漆的,像一个张着的嘴,等着我们进去。
走到铁丝网前,我们顿住了。昨天我们跨过的那处松动围栏,已经被谁修好了,铁丝网正中间挂着一块巴掌大的木牌,木牌边缘是新鲜的锯痕,木牌上面用红漆写着四个粗重的字:“别再进来”。
我伸手碰了碰红漆,漆还没干透,是刚写的。
看到木牌上“别再进来”四个字,我心里咯噔一下。
漆没干,说明是刚挂上去不久的。是谁挂的?是民宿老板?还是昨晚那个穿矿工服的人影?
阿凯走过去摸了摸木牌,指尖沾了点红漆闻了下,眉头皱得更紧:“不是村里人挂的,这漆是工业用的红漆,有股煤油味,村里小卖部只卖民用漆。”
老周绕着围栏转了一圈,指了指旁边一处松动的铁丝网:“昨晚我们就是从这儿进去的,现在还能过。”
大刘举着相机对着木牌拍了张照,小声说:“要不咱们先回去问问民宿老板?万一真有危险呢?”
我摇头,昨晚的人影、石头上的划痕、铁轨上的脚印,还有罗盘一直指向的“空腔墙”,这些事缠在我心里,不查清楚我根本放不下。“先过去,小心点就行,真不对劲,咱们立刻就撤。”
我们刚踏上矿坑入口的碎石路,我就感觉一阵冷风顺着衣领灌进来,比昨天又冷了些。阿凯走在最前面,手里攥着他外祖父留下的矿道图,时不时停下来对照周围的岩壁。
老周把探测仪打开,屏幕上的数值慢慢跳动着,比昨天更不稳定!
很快,我们就到了昨天的岔口。我掏出罗盘,指针还是稳稳地指向那面“空腔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