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看这个。”忽然张浩惊叫一声，指着这张报纸另一页角落的读者来信栏。刊登的这封信内容已经被浸得模糊了，“.....每晚三点，都能听见楼上有穿拖鞋的人走来走去，像是在数步子，一、二、三......数到十一就没声了......”
突然，三楼楼梯传来了“嗒~、嗒~”的脚步声，那声音就像是有人穿着塑料拖鞋拖沓着上楼梯。陈默立刻按下摄像机录像键向三楼跑去，张浩看到表哥跑了，也跟在表哥身后跑，他边跑边用手电光往三楼楼梯上扫。
楼梯上空无一人，只有风吹动墙上广告的声音。明明没有看到人，但那脚步声却越来越清晰，甚至还开始有了金属碰撞的“叮当”声，像是有人边走边拿出一串钥匙，钥匙碰撞的声音。
上了三楼，三楼的房间大门基本上都没锁，大门直接敞开着。陈默随意走进最近的一间。
这间屋子客厅的中央摆着张掉漆的圆桌，桌上铺的白布上全是灰尘，白布正中央有个圆形的凹陷，应该是长期摆放过什么重物，布都被压出了痕迹。
张浩干呕起来：“哥，这味道太臭了。”
张浩的干呕声让陈默皱起了眉头。他的视线扫过房间，最终落在墙角虚掩的衣柜门上，腐臭味的源头好像就是那里。陈默慢慢的走到衣柜前。
墙角的衣柜门没有关严，有条缝隙。确认了腐臭味正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陈默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柜门。里面没有衣物，有一堆散乱的儿童玩具。缺胳膊的布娃娃、掉了轮子的玩具车，还有个塑料拨浪鼓，鼓面上沾着暗褐色的污渍。拨浪鼓下方压着本翻开儿童画册，上面用蜡笔画了十一个简笔画小人，其中七个每个都被人用红色蜡笔打了大大的x，剩下四个小人被人用黑色的笔画了个圆圈框了起来。
“这家应该是有个小孩。”陈默翻到画册最后一页，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2008.7.15，爸爸说今天有客人来”。突然，衣柜上方的一块木板掉落，露出衣柜和顶棚的缝隙。缝隙里塞着个牛皮纸信封。
陈默取出信封，信封里面是张医院的体检报告。患者姓名处被人用黑色记号笔划掉，“检验结果”那栏用红笔写着“异常细胞增生，建议立刻隔离”。
就在陈默看到这里的时候，楼上突然传来了女人的歌声。曲调很古怪，像是用方言哼唱的摇篮曲。陈默和张浩跟着声音来到四楼，发现歌声并不是从屋里传来的，而是来自楼梯间的消防栓箱。
陈默正拿着手机拍摄。他示意张浩去打开消防栓箱。张浩苦着脸，实在拗不过表哥，只能壮着胆子闭着眼睛一把拉开箱门。消防栓箱里没有水带和消火栓，有个老式的磁带录音机，磁带还在“沙沙”转动。录音机旁是个搪瓷缸，缸底沉着几颗人类的牙齿。
陈默看见录音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23:59。
“快跑！”他拽着张浩就往楼下冲，刚跑到二楼。楼道里所有的声控灯突然全部亮了，惨白的灯光下，能看见每个楼层的平台上都站着人影，从一楼到六楼，不多不少，正好十一个。那些人影穿着各式各样的老式衣服，有的背着书包，有的提着菜篮，脸被阴影挡住看不清楚，但可以清晰的看见到他们脚下都穿的是塑料拖鞋。发出的声音跟他们之前在三楼听到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