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声越来越大,不少人原本只是好奇,听了这“猛料”,都掏出钱来要买报纸,想亲眼看看上面写了什么。短短半个时辰,桌上的报纸就卖出去了大半。
皇宫,御书房。
老朱正捏着一本奏折,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嘴里嘟囔着:“这帮子官油子,写个折子跟裹脚布似的,絮絮叨叨没个正经!”说着,就想把奏折往旁边一扔。
旁边侍立的王景宏眼疾手快,忙递上一杯刚沏好的茶:“陛下息怒,喝口茶润润喉。对了,今儿个京里小殿下‘报社’开张,奴才让人取了一份,陛下要不要瞅瞅?”
老朱刚把一本写得云里雾里的奏折扔到一边,眉头还拧着没松开,王景宏就轻手轻脚地捧过一叠纸来:“陛下,这就是淮王殿下办的那‘大明见闻报’,今日头一遭面世,奴才给您取了一份来。”
老朱拿起报纸,先是扫了眼头版的农桑政令,点点头:“嗯,这写得倒明白,比那些奏折清楚。”接着往下看,眼神在那些识字图上顿了顿,嘴角撇了撇,“这画儿跟街头小儿涂鸦似的,也能拿出来卖钱?”
王景宏在一旁赔笑:“陛下有所不知,这是给不识字的百姓看的,简单好记,听说卖得还挺俏。”
老朱没再接话,手指继续往下划拉,眼看就要翻完了,王景宏在旁边轻轻咳嗽一声,用眼角余光瞟了瞟报纸右下角:“陛下,这儿还有段小字,瞧着倒有几分意思。”
老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起初还漫不经心,等看清上面的字,眼睛倏地瞪圆了,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他把报纸往桌上一拍,手指点着那段字,声音都拔高了:“嘿!这叫什么事儿!礼部右侍郎储可求?他媳妇?借着拜佛的由头,跟野男人私会?”
王景宏低着头,憋着笑,瓮声瓮气地应道:“报纸上是这么写的,还说那男子左手虎口有疤,瞧着像是真有其事。”
老朱摸着下巴,脸上的表情有点复杂,先是眉头紧锁,像是在动怒,可没过一会儿,嘴角竟微微翘了起来,眼神里透着股子“吃瓜”的兴奋:“储可求这老小子,平日里看着板板正正的,一口一个‘礼义廉耻’,合着自家后院先着火了?”
他站起身,在御书房里踱了两圈,一边走一边念叨:“这佛堂是什么地方?清净地儿啊!他媳妇倒好,敢在那儿干这龌龊事,胆儿也太肥了!”
念叨着念叨着,他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王景宏,语气里带着点幸灾乐祸,又掺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同情:“你说储可求这日子过得……啧啧,在外头当差,回家还得被媳妇蒙在鼓里,这绿帽子戴的,怕是全京城都要知道了,他还得装着啥都不知道,这滋味,想想都替他牙酸。”
王景宏忍着笑,附和道:“陛下说的是,储侍郎这回怕是脸上无光了。”
“无光?他那是脸上无光吗?他那是后脑勺都要被人戳破了!”老朱一拍大腿,忽然觉得这报纸有点意思,“咱乖孙写报纸,连朝廷命官的家丑都往外抖。”行啊,这小子不声不响,倒整出这么个新鲜玩意儿,还挺会找乐子。老朱拿起报纸,又把那段话看了一遍,咂咂嘴,“不过话说回来,储可求也真是可怜,管不住媳妇,还得被全京城的人笑话,这官当的,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