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原来已经入土为安了。
王蛰跪在第一个墓碑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爷爷,其实我不是陈生。我叫王蛰。我还从没有告诉过你我真正的名字呢。如果早知道陈生还活着,爷爷,我……”
王蛰想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再也说不出来了。
良久,他哽咽道:“我会替爷爷报仇的。”
“无论陈生愿不愿意,我王蛰,一定会替爷爷报仇的。”
他站起身,盯着墓碑上的字,和空气聊了好久。
最后,他将自己的坟墓扒开,挖出一个很深的洞之后,把大黄的尸粉撒了进去。
王蛰用力拔出插在地上的墓碑,拿出最后一把未开封的匕首,削起了木头。
木头很硬,但是陈生把这具身体锻炼的很好,在住酒店的时候,他偷偷数过,有六块腹肌。
更别说胳膊上的腱子肉,如今他的力气可是很大。
等把一块墓碑削的差不多了,他转过墓碑,在另外一头平整的地方,刻上了四个字——
【大黄之墓】
王蛰使了力气刻出了这四个字,然后用泥土把那些凹下去的笔画填满,这才勉强从正面看出四个字到底写的是什么。
他将墓碑重新插了进去。
当一切都做好后,他最后跟爷爷告别:
“爷爷,我会常来看你的。”
————
回到凤溪县,把出租轿车还给主人,要回两千块钱后,王蛰开始思考如何去乐业市。
如今高铁刚开运,几乎半天就到乐业市了。
不过价格有点贵,单向车票要几百块钱。
他如今还剩下不到一万块钱,到了乐业市还要吃饭租房,别看这些钱挺多,挥霍几个月,就差不多用完了。
尤其是自己还没有安定下来之前,万一租房先付定金,再加上买各种生活用品,也都费老大一笔钱。
所以如今该省还是得省。
最后王蛰选择坐大巴车。
公交车固然便宜,但是大多都是市内通行,出市的路线还需要绕很久,所以王蛰考虑了一番后就放弃了。
还是大巴比较方便。
他特意在网上搜了一下安阳大学开学的时间,在九月一号。
现在是七月二十三,他过去后再打一个月的工,就能入学了。
大巴开过去需要两天一夜的时间,王蛰买好零食,便上了大巴。
一路上王蛰昏昏欲睡,坐在大巴上的还有一些穿着工地服装的老头,他们嗓门很大,聚在一起聊着家常。
王蛰睡着睡着就被那群人吵醒了。
他揉了揉眼睛,头转向那群年纪挺大的农民工,支楞起耳朵听了半天后,自来熟一样直接插话:
“大叔,你们也是去乐业市的?”
“是啊,那里有好几个活等着我们做呢!”
“那么巧,我也是去乐业市的,你们这是去哪干活啊?”
“听说是在乐业市三环,那里刚承包了一栋建筑,我们过去打钢筋,顺便搬砖。”
“大叔,你们那还缺人吗?我正好想打一个月零工呢,要不然带上我一个?”
“你看着年纪不大吧?小伙子,那工作老累了,你做不来的。”
一个农民工摇摇头,不赞同道。
王蛰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胸肌:“这有什么!我之前经常锻炼。大叔,你让我试试呗。干不来的话我就走人。”
看王蛰一直推销自己,农民工那边其实人数也没凑齐,最终一个男人爽快答应了:
“好!”
跟着那群人往前走的时候,王蛰心里嘀咕:
他这副身体被陈生锻炼的到底能不能干工地那种又累又苦的活?
毕竟他可是听说有些健身过度的人,都是虚有其表,看着肌肉挺多,实际上根本使不上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