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进入最后的冲刺阶段，加班成了家常便饭。这天，苏沫和团队在“初心”的实验室调试到深夜十一点多，总算解决了最后一个顽固的bUG。
同事们陆续离开，苏沫因为要等一个最终渲染的输出文件，落在了最后。实验室里只剩下她和一个还在跑数据的服务器，发出低沉的嗡鸣。
她靠在椅背上，疲惫地揉了揉睛明穴，感觉眼睛又干又涩。连续的高强度工作，让她的胃也开始隐隐作痛，这才想起晚上又忘了吃饭。
正想着要不要点个宵夜，实验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厉辰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个印着某家知名粥店LoGo的保温袋。他似乎是刚从办公室过来，身上还穿着衬衫，领带松了些，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还没走？”他语气自然，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苏沫愣了一下，赶紧坐直身体：“嗯，等渲染结果。厉总您也还没下班？”
“嗯，有个会刚结束。”他把保温袋放在她旁边的桌子上，“顺手买的，多了。趁热吃。”
苏沫内心： 顺手？多了？这家粥店离公司起码三公里，而且从不单卖！骗谁呢！
保温袋里是一碗热气腾腾的山药排骨粥，还有几样清淡的小菜，都是养胃的，而且……恰好都是她喜欢的口味。
苏沫看着那碗粥，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酸酸涩涩的，又带着点莫名的暖意。她低声道：“谢谢厉总。”
“嗯。”厉辰在她旁边的工位坐下，拿出自己的平板电脑处理邮件，似乎打算陪她一起等。
实验室里很安静，只有服务器运行的微弱声音和勺子偶尔碰到碗壁的轻响。空气中弥漫着粥的香气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气氛。
苏沫小口小口地喝着粥，温热的粥液滑入胃中，缓解了不适，也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下来。
她偷偷瞟了一眼旁边的厉辰。他专注地看着屏幕，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睫毛很长，鼻梁高挺，薄唇微微抿着。褪去了白日的冷厉，此刻的他，竟透出一种罕见的、安静的柔和。
苏沫内心： 好像……又回到了大学时，在图书馆陪他刷夜的日子。他也是这样，一边嫌弃我笨，一边又会给我带吃的……
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往事便如潮水般涌来。
“还记得大二那年，为了赶那个该死的智能家居系统项目，我们在机房熬了整整三天吗？”苏沫忽然轻声开口，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了一下，怎么就突然说起这个了？
厉辰滑动屏幕的手指顿住了。他抬起头，看向她，眼神深邃，似乎也陷入了回忆。半晌，他几不可见地弯了一下嘴角：“记得。某个笨蛋差点把咖啡洒在服务器上。”
苏沫脸一红：“那是意外！谁让你把服务器放地上的！”
“然后为了抢修数据，又多熬了一个通宵。”他补充道，语气里听不出是抱怨还是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