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已是深夜。宿舍楼下的路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周围安静了许多，只有零星晚归的学生匆匆走过。
厉辰把苏沫送到宿舍楼下，却并没有立刻松开手。两人站在路灯下，影子交叠在一起，气氛有些微妙的凝滞和暧昧。
经历了刚才惊心动魄的寻人事件，劫后余生的庆幸感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空气中发酵。
“上去吧，早点休息。”厉辰低声说，手指却无意识地摩挲着苏沫的手背，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嗯……”苏沫点点头，也没动。她抬起头，看着厉辰。灯光下，他轮廓分明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未褪尽的紧张，眼神深邃，正专注地看着她。
她的心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跳动。
“今天……谢谢你找我。”苏沫小声说，想起广播里他焦急的声音，心里又暖又涩，“我差点以为……以为找不到你了。”
“不会。”厉辰斩钉截铁地说，握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无论你在哪，我都会找到你。”
这句话像一句郑重的承诺，沉沉地落在苏沫心上。她鼻子一酸，眼圈又有点红。
厉辰叹了口气，伸出另一只手，用指腹轻轻蹭了蹭她的眼角：“别哭了，眼睛都肿了。丑。”
还是那句熟悉的嫌弃，此刻听来却充满了宠溺。
苏沫破涕为笑，故意瞪他：“嫌丑你别看啊！”
“晚了。”厉辰挑眉，嘴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看惯了。换一个成本太高。”
苏沫的心被他这句近乎情话的调侃撩得怦怦直跳，脸颊绯红，下意识地垂下了眼睑。
看着她害羞的样子，厉辰的眼神暗了暗，喉结微动。周围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一种无形的张力在两人之间蔓延。
他缓缓低下头，靠近她。
苏沫感受到他的靠近，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睫毛微微颤抖着。她以为……他会吻她。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在新年的第一个夜晚，一个正式的、确认关系的吻……
然而，预想中的亲吻并没有落在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