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辰的身体几不可见地僵了一下。他转过头，看向苏沫。月光下，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期待和不安，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带着一种无奈的宠溺：“笨蛋，这种问题还需要问吗？”
又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用亲昵的动作和含糊的话语搪塞过去！
苏沫心里一阵委屈，拨开他的手，有些赌气地说：“需要！当然需要！厉辰，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不要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如果你只是把我当妹妹，当好朋友，那就请你明确地告诉我，我会……我会保持距离的！”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厉辰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一紧。他没想到苏沫会这么在意，会这么没有安全感。他以为，他的行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厉辰：保持距离？她怎么会这么想？难道我做得还不够明显吗？还是……最近家里的烦心事，让她误会了什么？
他上前一步，握住苏沫的手腕，力道有些紧，仿佛怕她真的跑掉。“苏沫，”他看着她，眼神深邃而认真，“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妹妹。”
“那你把我当什么？”苏沫执拗地问，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厉辰看着她倔强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他叹了口气，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当我想共度余生的人。”
星夜下的长廊，万籁俱寂。厉辰的话语，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苏沫心中激起巨大的涟漪。
共度……余生？
苏沫彻底愣住了。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想过会是如此直接而郑重的答案。这比“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更让她震撼。
看着她呆住的样子，厉辰耳根微红，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脸，但握着她的手却没有松开。“所以，别再说保持距离这种傻话了。我不同意。”
苏沫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失控。巨大的喜悦和安心感将她淹没。原来，他不是不想确定关系，而是在他心里，他们的关系早已超越了简单的恋爱，指向了更遥远的未来。
“厉辰……”她喃喃地叫他的名字，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但这次是幸福的眼泪。
厉辰伸手，轻轻擦去她的眼泪，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别哭了，丑死了。”
苏沫破涕为笑，握紧了他的手，用力地点了点头。“嗯！”
星光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长，交织在一起。虽然还有很多疑问没有解开，但此刻，苏沫心里无比踏实。
他说，她是他想共度余生的人。
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