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劳累,心忧过重,所幸脉象尚稳,只是沉睡不醒。
“长姐,父皇情形如何?”
“无碍,我开几剂良药,缓缓调养即可。今后务必减少政务劳神。”
话音未落,下棋的二皇子和五皇子交换了一下眼色,随即一同望向她。
“道观事务离不开我。”二皇子率先开口。
“凌风寨尚在建设之中,我须得几日后便返回。”五皇子紧接着说道。
苏晏如无奈地横了他们一眼。
尚未提及要他们分担国事,便急忙推脱。
若被外界母妃得知,恐怕会气急攻心。
最终,她的目光落在小六身上:“小六,你放心,长姐会留在京城,助你一臂之力。”
五皇子苏承铭忍不住笑出声:“还责怪我们,你何尝不是也想逃离这个棘手的局面?”
苏晏如轻轻瞪他一眼:“我岂能与你同流合污?至少我愿意留在京城辅佐小六,不像你们争先恐后地逃离。”
二皇子和五皇子相视一笑,无奈地对小六说了句:“你受累了。”
看着兄长们将重任一股脑儿推至自己肩头,小六心中不禁忐忑不安,忧心忡忡地望向苏晏如:“长姐,我实在难以胜任。再说,父皇怎会将如此重大的事交付于我。”
苏晏如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语气坚定:“小六,你需自信,你定能胜任。”
纵然心生畏惧,亦必须迎难而上。
小六焦虑地启唇欲言,却听床上皇上睁开了双眼。
“你们这伙不孝子孙,朕尚在病榻,你们便迫不及待地相互推诿责任?这皇位,难道真成了你们的催命符?”
殿内顿时寂静无声。
二皇子与五皇子放下棋子,站起身来,连一直打坐的大皇子也睁开了眼睛,小六更是埋头不语。
苏晏如趋步至床侧,小心翼翼地扶起皇上,大总管连忙在皇上背后垫上一个枕头。
“既然知自己身体不适,便不应动怒,还需好生休养。”苏晏如语带责备。
皇上目光投注于她:“可见过小宗?”
“已见过,他已知悉一切。他身为当事人尚且泰然,你这犯错之人反而先晕倒了,真是会选择时机。”
“顽劣女儿,专知调侃于我。”
苏晏如接过大总管递来的水杯,细心地喂皇上饮水:“万不可如此说,免得外人误会是我气恼了您。若让外面那些妃子得知,还不知她们会在背后如何议论我。”
“胡言乱语。”皇上饮水之后润了润唇,“朕对小宗心存愧疚,不便直接询问。你须得多加留心他,他提及欲报答赵家的养育之恩。依他的性情,千万莫要做出傻事。”
苏晏如心中一紧。
报答养育之恩?
此事他从未向自己提起。
难道他打算做出“割肉奉母”之类的荒唐事?
在与皇上短暂的交谈后,观其神色尚佳,苏晏如便轻身告退。
日头西沉,夜幕低垂,她才得以享用今日的晚餐,这是她的第二顿饭食。
当沈述白归来时,她正斜倚榻上,翻阅着一本闲书。
尽管他已更换了衣衫,但苏晏如依旧捕捉到了那淡淡的血腥气息,不由得立刻坐直了身体。
“你受伤了吗?”
沈述白在她身边落座:“无碍,那是他人的血。”
苏晏如心知他午后是去追捕王珍珍等人,便问道:“他们被捉住了吗?”
“仅王珍珍一人落网,现已被羁押于锦衣卫地牢之中。”
王珍珍等人藏身于一户农家,四周高手如云。
锦衣卫经过一番激战,方才寻得受了内伤的王珍珍,遗憾的是樊青逃脱了。
“那假冒宋明阳的人呢?”苏晏如追问。
“尚未有其踪迹,正让人审讯王珍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