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双亲,心中涌动着一股暖流,回想数月来的遭遇,瞬间感悟到父母的深深关爱。
韩平安眼中泛起泪光,暗暗发誓今后一定要竭尽孝道。
韩平安那句“爹、娘”都到嘴边了,却突然听到他爹说:“平安那孩子算是没指望了,这一胎咱们得好好管教,可不能再养成长生那副德行。”
韩平安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他娘这是在说什么?
什么叫他没指望了?
什么叫“这副德行”?
这是他亲爹能说出来的话吗?
韩平安正想上前跟他爹理论,又听他娘说:“都怪我,以前太宠他了。现在有了这个孩子,平安我是不想管了。你之前说送他去书院?别去祸害先生了,直接扔到城防营去历练吧,能活着就行。”
韩平安张大了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才离家几个月,怎么感觉爹娘像换了个人似的?
当看到母亲微微隆起的肚子时,他瞬间全明白了——这是有了新孩子,再也不把他当宝贝了!
刚才的感动、对父母的眷恋瞬间烟消云散。
韩平安紧紧束好包袱,愤然转身离去。
那个曾经因惧怕锦衣卫,连沈府附近都不敢光顾的人,现在竟然主动寻求沈府的庇护。
沈府管家为韩平安安排了晚餐和住宿,紧接着,他遭到了文莲和大圆的冷嘲热讽。
“哟,看看这是哪位贵宾?怎么舍己家温暖,反来别处暂借一宿呢?”
“难道是家中双亲不容,被迫流浪至此?”
韩平安脸色铁青,目光如刀,瞪视着文莲与大圆:“尔等若再言,我……我……”
如此反复,却终究未能吐出一句威胁之言。
武力不济,口才亦逊,恐遭二人联手取笑。
内心愈发委屈,韩平安只觉前途黯淡无光,重重地吸了吸鼻子:“休得扰我,我欲安寝。”
言毕,一头倒卧床榻,将被子紧紧蒙头。
文莲与大圆相视一笑,皆感趣味盎然。
文莲轻扯被子,戏谑道:“嘿,莫非你躲在被中偷泣?”
“谁哭了?勿扰我!”韩平安挥开她的手。
文莲轻嗤,对大圆道:“无趣,咱们去畅饮,勿再理他。”
大圆与文莲方欲迈步,床上之人忽掀被而起,急追曰:“且慢!”
三人离沈府而去,韩平安作为地道的京城人士,引领二人至京城最为知名的酒楼——福瑞楼。
韩家少爷的名号颇为响亮,他们轻松获得了上等包间。
韩平安沮丧的情绪经过一夜,终于有所缓解。
三人饮酒作乐,相互敬酒,欢声笑语。
酒过三巡,韩平安略感晕眩,推开包间窗户,欲求新鲜空气。
站在窗边享受冷风片刻,他正欲关窗落座,忽见酒楼后门开启,一道黑影悄然而出。
韩平安思忖:莫非遇上了宵小之徒?他正欲高声呼喝,岂料一双锐利目光已与他正面相逢。
那双充满杀气的目光直刺而来,韩平安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急忙“砰”的一声将窗户紧闭。
他按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真是吓死我了,现在的小偷都这么嚣张了吗?”
原本醉醺醺地趴在桌上的文莲和大圆忽然抬起头来:
“什么小偷?在哪儿呢?”
“让我去收拾他!”
韩平安看着这两个比自己酒量还差的同伴,无可奈何地翻了个白眼。
他并没有将刚才的惊吓放在心上。
而在另一侧,苏晏如乘坐马车进入皇宫后,改乘步辇,一路被抬送至乾清宫——皇上的居所。
当她走下步辇时,大总管急忙上前来搀扶她上台阶,但她却已经轻快地登上了台阶。
“殿下,请您走慢些。”大总管在后头担忧地提醒。
“我对这地方了如指掌,闭着眼睛也不会跌倒。”
话音未落,她已经踏入乾清宫的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