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虚捧着那张五百万的支票，手有点抖，用赵铭送的卫星电话，笨拙地按照柳谨的指挥查询兑付可能性。电话那头的银行客服声音甜美专业，确认了支票的真实性与有效性后，清虚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师、师尊！真的！是真的五百万！”清虚的声音都变了调，差点把手里这沓“巨款”给扔出去，“我们能取了？不是假的！”
柳谨长舒一口气，一直绷着的肩膀瞬间松弛下来，脸上笑开了花：“废话！他敢用假支票糊弄仙人？是真嫌命长了吧！”他一把夺过支票，小心翼翼地弹了一下，放在眼前看了又看，那眼神，比看什么仙丹秘籍还热切。
“五百万啊……清虚，”柳谨喃喃道，眼神开始放空，陷入幸福的规划，“咱们这破院子，是不是该好好修修了？”
他背着手，开始在自家小院里踱步，用一种全新的、挑剔的眼光审视着这个“仙居”。
以前觉得这是隐居山野的趣味，现在怎么看怎么像难民棚户区。
“清虚啊，”柳谨停下脚步，痛心疾首地指着房子，“你说，就这……配得上咱‘柳仙师’的名头吗？万一哪天哪个不开眼的土豪慕名而来，看到这场面，还以为咱们是搞行为艺术的呢！”
清虚顺着师尊的手指看去，老实回答：“师尊，以前觉得能遮风挡雨就行。但现在被您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有失仙颜。”
“何止是有失！”柳谨一拍大腿，“简直是给仙界抹黑！必须推倒重建！咱现在不差钱！”
重建！清虚眼睛一亮，但随即又茫然了：“师尊英明！那……咱们建成什么样？”
这个问题把柳谨问住了。
建成什么样？中式园林？亭台楼阁？——好像维护起来很麻烦，而且他也不会设计。
现代别墅？玻璃幕墙？——跟终南山的环境格格不入，怕不是要被雷劈。
弄个道观样式？——又感觉太严肃，不够低调奢华有内涵。
师徒二人对着破房子，大眼瞪小眼，一时间都没了主意。空有五百万，却不知该从哪里花起，一种幸福的烦恼萦绕心头。
柳谨挠了挠头，目光瞥见了放在石桌上的卫星电话。他眼睛一亮：“对了！找赵铭那小子，他见多识广，肯定有门路！”
说打就打。电话接通，那边立刻传来赵铭受宠若惊的声音：“柳仙师？您有何吩咐？”
柳谨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高深莫测：“赵先生，确有一事。我观此地居所简陋，有碍清修，欲推倒重建，然则……于凡俗建筑一事，颇感茫然，不知赵先生可有良策？”
电话那头的赵铭一听，心脏差点跳出胸腔——仙师要建房！仙师找我帮忙！这是何等巨大的机缘！抱大腿的机会来了！
他激动得声音都提高了八度，拍着胸脯保证，力道之大隔着电话都能听见：“仙师放心！此事包在晚辈身上！能为您兴建仙居，是赵家天大的福分！岂敢让仙师为这等俗事烦心？一切费用、材料、人工，均由晚辈一力承担！必定为您建一座配得上您身份的仙家洞府，绝对办得妥妥当当，包您满意！”
柳谨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和豪气震了一下，下意识地想客气一下：“呃，这怎么好意思，费用方面……”
“仙师您千万别跟晚辈客气！”赵铭赶紧打断，“能为您效劳是晚辈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谈钱就太见外了，折煞晚辈了！只求仙师允准晚辈尽这份心力！”他生怕柳谨反悔，紧接着说：“仙师，施工期间，山中嘈杂，恐扰您清修。晚辈的‘云深居’环境清幽，设施还算齐全，恳请仙师屈尊暂住些许时日，待仙居落成再回，您看可好？”
柳谨听着赵铭这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的表态，心里乐开了花。他顺势应承下来，语气依旧淡然：“既如此，便劳烦赵先生费心了。暂住之事，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