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医院里,理疗结束的祝金令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难得的休息,却是以负伤住院的方式到来。
午饭时间已过半小时,说好由巡逻队员负责的餐食迟迟未到。正当他有些烦躁时,邻床家属家的小男孩主动走来询问:“叔叔,您要什么菜?我去医院食堂帮您带上来。”祝金令笑着道谢,报了土豆泥、炒白菜、小炒肉和素菜汤,还特意叮嘱米饭多一点。
小男孩正重复确认菜单,门口便传来熟悉的声音:“骡子肉、麻婆豆腐、清蒸大骨汤、苹果,都是你爱吃的。”王团提着食盒和水果走进来,身后跟着拎着纯牛奶的张雪涵,他转头对小男孩笑道:“谢谢你啊小兄弟,接下来由我们来照顾这位号称‘拼命三郎’的警察同志。”
“你们怎么来了?”
祝金令满脸诧异,他连家人都没告知伤情,二人却能精准找到病房。
“还好意思问!”王团一边将东西放在床头柜上,一边埋怨,“要不是张老师去公安局做笔录,我都不知道你住院了,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说着,他便要打开饭盒喂祝金令。
“我自己能行。”祝金令倔强地摇头,经过一夜休息和治疗,他的气力已恢复不少。在他的坚持下,王团将床头摇起,他左手端盒、右手持筷,慢慢吃了起来。
“早知道你办案这么不要命,昨天就该把你扣下来。”
张雪涵身着连衣裙,背手站在窗帘旁,身影与光影相融,宛若一幅天然的画作,语气中满是懊悔。
“我是警察,早就做好了负伤、牺牲的觉悟,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三天下床,一周就能出院。”
祝金令嘴里塞着饭菜,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逞强,手头的命案让他根本坐不住。
“三天下床?一周出院?你真当自己是铁打的超人?”
王团的脸色沉了下来,语气里带着几分怒气。
祝金令夹菜的手顿住,抬眼对上王团严肃的神情,对方接着说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要是执意一周出院,我现在就联系你家人。”他话说到一半便停了,深知祝金令与家人关系紧张——家人本盼着他当教师安稳度日,他却执意要离开教师队伍,考公当警察,至今仍不被父亲认可,母亲也难以理解。
“别别别!王团,你这是公报私仇啊!”祝金令急得差点哭出来,连忙妥协,“不就三个月嘛,我乖乖待在医院,哪儿都不去,行了吧?”
一旁的张雪涵再也忍不住,轻笑出声。
“张老师见笑了。”
祝金令略显尴尬地挠挠头,傻笑着回应。
张雪涵此前已从王团口中得知他的家庭情况,本是件沉重的事,却被他那带着哭腔的妥协逗乐,一时分不清他是真怕家人来,还是心底藏着一丝期待。
“安心养伤,其它(钱)的事我来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