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案发那天我去过现场,死者是被活活烧死的,凶手的手段比出租车那个案子还要凶残。谁卷入其中,谁就是凶手的敌人,警察也不例外……不,应该说警察才是凶手的主要目标。”
李明刚的语气再度沉了下去。他知道,三岔河的案子其实是县城黑车和省城黑车的大决战,这里面的是是非非,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想必令队也早就察觉到了。
“还是你们想得周到,我就没考虑这么多。”
黄文庆傻笑着打圆场,缓和紧张的气氛。其实他心里也清楚,那些黑车司机和一般的小混混不一样,他们真敢动刀动枪,而且有组织有纪律,早就不是单纯拉客的黑车司机了。
“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愣在这儿干嘛?”
李明刚站起身,疑惑地看着黄文庆。难道办案真能这么松懈,简直跟休假似的。
“祝队让我24小时后送罗鸿去县城,这不是还没到时间嘛。”
黄文庆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他也很着急,但奈何罗鸿的拘留时间没到,只能再等等,反正也没别的事可做。
该忙的事都有人在做,要是有鱼竿,黄文庆甚至想甩两竿解解闷。
就在这时,黄文庆和李明刚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
黄文庆的来电显示是祝金令。
李明刚的来电显示是组员。
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猜到是祝金令用两部手机同时打给他们。
金坝县公安局,刑警大队,城区中队办公室。
“你们两个,马上到县公安局门口集合,出大事了!”
祝金令右手举着自己的手机,左手拿着组员的手机,语气冰冷又带着震惊,通过听筒直接传到黄文庆和李明刚耳中。
李明刚听完祝金令的话,默默放下手机,预感大事不妙。
如果只是三岔河的案子,令队没必要特意打电话给他,但他和黄文庆同时接到通知,只能说明这两个案子确实是同一个案子,而且发生了重大变故。
黄文庆也没来得及回话,电话就被祝金令挂断了。
难道又死人了?
两人立刻转身跑上车,黄文庆全速朝着县城驶去。他们在心里不约而同地自问自答: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抓到真凶了……还是又发生命案了……真是一刻都不得安生。
李明刚和黄文庆刚看到县公安局大门,就看见城区中队和重案中队的警车倾巢而出。两人赶紧跟了上去。
祝金令通过后视镜看到了黄文庆的车,暗暗松了口气:“总算赶上了。”
李明刚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清楚具体情况。
“要上高速?”
黄文庆满脸吃惊地说道。
难道是高速路上出事儿了?
就在两人胡思乱想的时候,祝金令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从省城回来的项标出事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全乱套了。
“看起来,你手里的案子不简单啊,确实有点门道。”
刑警大队大队长王富康此刻正坐在祝金令的副驾驶座上,语气里带着几分火气。
“大队长,案件进度您也都清楚。我们中队一分一秒都没闲着,说实话,这案子确实不简单,不然您也不会交给我办了。”
祝金令显得很自信,面对大队长的不满,他没有道歉,甚至没有表现出丝毫自责。他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说自己不行的话,一旦开口,只会打击士气,到时候队伍就成了一盘散沙。
“你确实干得不错,但有些地方不够大胆,缺乏一锤定音的魄力。年轻人,别太自负,你在命案上每走一步,都可能多一个受害者。受害者有很多种,包括你自己。”
王富康像个经验丰富的长辈,一边批评教育,一边不忘安抚鼓励。
到了!
王富康的车还没停稳,就强行推开车门,冲到路面下,第一个抵达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