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宴席散去。
荷娘独自一人走入庭院,夜里的寒气扑面而来,反倒让她混沌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宫道旁,几株红梅开得正盛,花瓣上凝着薄霜,在月色下有种冷冽的美。
她刚伸手折下一枝,开得最好的梅花。
鼻尖凑上去,还未闻到那缕冷香。
热闹过后的寂静,更显清冷。
就在她即将踏上暖阁台阶时,一道黑影从廊柱后闪出,拦住了她的去路。
是临淮。
他身上还带着夜的寒气,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酒味。
荷娘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后退一步:“我不是说过,不许靠近我三步之内!”
临淮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他缓缓伸出手,摊开掌心。
上面躺着的,是一块完好无损的桂花糕。
正是她给小绿的那盘里的。
荷娘一愣。
“他们演的,都错了。”
“那晚,你明明比戏里的,更甜。”
今夜,也是。
下一瞬,一只铁钳般的手臂环住她的腰,一股熟悉又霸道的男子气息将她整个人吞没!
荷娘浑身一僵,几乎是本能反应,将那枝藏在袖中的梅花猛地抽出。
轻盈转身,用最尖锐的断口,死死抵住男人的后背!
“不许动!”
她压低了声音,气息却不稳,一双杏眼在月下烧得惊人。
“再动一下,本宫就杀了你。”
她以花枝为刃,试图吓退浪荡子。
男人看着她红袍白氅,明明风情万种,花香满袖,却故作坚定的模样,心动不已。
他以为,那真是刀刃。
可他心甘情愿,只为了亲她一口,纵然死在刀下又何妨。
对于她,他永远会选择投降的。
他竟真的依言,缓缓举起了双手,做出一个投降的姿势。
就在荷娘心神微松的刹那,他手腕一翻,轻易夺下那截脆弱的梅枝。
“呵,狡猾的小狐狸。”
他看着花枝轻叹。
就知道,她舍不得真的杀他的。
另一只手顺势一带,便将她整个人重新卷入怀中,紧得让她骨头都疼。
他低头,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廓,声音磁性。
“宫门都落锁了。”
他顿了顿,舌尖轻轻舔过她的耳垂。
“太后娘娘,我们去偷情,如何?”
偷情?
这混蛋!
不等她反应,男人已经拦腰将她抱起,挟持她走向最近的一处宫门。
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哑声低语:
“这宫里,门可不少。
我们,一扇一扇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