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可!”
肖亦行急道。
“你忠于皇上,便该为皇上着想。”
荷娘的语气很平静,暗示他莫要歪了心思。
“至于我,不过一后宫女子,将军不必挂怀。”
肖亦行看着她,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低声道。
“末将……末将曾远远见过娘娘,在御花园里……您救了一只翅膀受伤的雀鸟。末将当时便觉得,您不是传闻中的那种人。”
原来是这样么......
荷娘在他低垂的眼眸中,看到了少年慕艾。
可她一颗心,绝不能再分出任何一分,给旁人了。
她心意已决,不再多言,转身持刀进了屋。
肖亦行见劝不动她,只好跟随进去,关上了门。
荷娘转身,看到他竟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小的布包,打开来,里面是一根极细的银针。
“娘娘,用这个……或许能轻一些。”
他低声说,“方才末将出去,悄悄寻来的。”
荷娘看着那根在烛火下泛着微光的银针,心中一暖。
“让微臣来吧。”
肖亦行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上前一步,声音都有些发紧。
“微臣自幼习武,对穴位经络略知一二,下手……会没那么疼。”
他说着,不等荷娘回应,便俯下身。
少年的气息带着一丝青涩的草木味,将她笼罩。
他一手扶住她的肩,另一只手捏着那根银针,小心翼翼地,对准她心口的位置。
荷娘闭上了眼。
“噗”的一声轻响,尖锐的刺痛传来。
“唔……”她痛呼一声,冷汗瞬间浸湿了鬓角。
一滴殷红的血珠,顺着银针,缓缓渗出,滴落在早已备好的白玉碗中。
荷娘只觉得一阵刺痛,心口灼般疼痛。
身子一软,跌坐在椅子上,半边衣衫滑落,露出雪白的香肩。
肖亦行见状,再也忍不住,一把抽回银针,用帕子死死按住那小小的伤口。
少年眼眶赤红。
“够了!娘娘,足够了!”
荷娘靠在椅背上,大口喘着气。
柳贵妃,你想要我卑微如尘,我就让你看到。
只是,你们都不知道,这只被你们玩弄于股掌的笼中鸟,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任人宰割的哑女了。
她看着那碗鲜红的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等着吧,等我出去,这朝堂,也该换换天了!
“继续!”
荷娘咬牙,目光灼灼,盯着肖亦行吩咐道。
她深知,自己越是受折磨,柳贵妃就越是满意。
只要柳贵妃满意了,说不准,就能早点拿出解药,让叶听白苏醒。
这点痛,她...受得住的。
“娘娘,再取血的话,您受不住的。”
肖亦行跪下,言辞恳切,他知道心头血是一个人的精魄所在。
年轻单纯的武将不明白,莲贵妃对皇上如此情深,那些人,包括自己的父亲,到底为何要迫害娘娘呢?
夜色如水,静静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