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日起,怜嫔迁入朕寝殿的暖阁。”
他要将这只不听话的小妖精,锁在身边,好好管教管教!
她被叶听白养在寝殿的暖阁里,吃的穿的用的,无一不是顶尖。
从前的荷娘,逆来顺受,常常是被他又虐又爱着。
如今的苏卿怜,却是越发的舒坦了。
“这床太硬,睡得我骨头疼。”
她趴在龙榻上,皱着小脸抱怨。
叶听白正批着奏折,闻言头也不抬,只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算是回应。
苏卿怜翻了个身,见他不搭茬,气鼓鼓的背对着他。
一刻钟后,殿内依旧安静。
叶听白手里的朱笔顿住,终是没忍住,朝那小小的一团看了一眼。
他放下笔,走到床边,细长洁白的手指,轻轻打了打她的肩膀。
“怎么了?”
女人依旧不理。
叶听白耐着性子,又戳了一下。
“说话。”
苏卿怜这才慢悠悠地转过来,伸出一只白嫩的小手。
指了指角落里,专门用来存放宝贝的木匣子。
意思再明显不过。
这女人,真是被他惯得无法无天了!
他咬着后槽牙,从怀里摸出一个沉甸甸的金元宝,没好气地扔进匣子里,发出一声清脆的“当啷”响。
“行了?”
苏,见钱眼开,卿怜,立刻眉开眼笑。
她抱着自己的小匣子,心满意足地在床上打了个滚。
仿佛已经预见了不久后,自己富甲天下的那一天!
叶听白看着她那副财迷样,气不打一处来。
他转身,对着门外吩咐。
“传话给内务府,给怜嫔赶制一张贵妃榻,要最松软的。”
嫌御膳房的饭菜寡淡,她噘着嘴说没胃口。
隔天,一个专为她服务的小厨房就建好了,每日的菜色比宫里任何人的都精细。
当然,男人也有私心。
他让人寻来最好的小衣裁缝,给她量体裁衣,专做了几件薄如蝉翼的物什。
还特意做了几大箱子,一一摆放在她床榻前。
床榻上特意摆好了两件衣裳。
一件肚兜,一件小裤。
“二选一。”
“什么?”
她不明白,这有什么好选的。
“朕说,二选一。以后在这暖阁里,只能着其一。”
“你,无耻!”
她被他养得极好,肌肤愈发莹白剔透,那浑然媚态里,又添了几分骄纵。
这日午后,苏卿怜正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
她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盘算着,自己匣子里又多了几个金元宝。
一个负责洒扫的小宫女低着头路过,不慎将一块帕子掉在了她脚边。
苏卿怜弯腰捡起,那宫女连连道谢,接过帕子便匆匆离去。
待人走远,苏卿怜才摊开手心。
指尖捻开帕子一角,里面藏着一粒被蜡封住的米粒。
米粒上,用细如牛毛的针尖,刻着一行字。
“午时,御花园,西山石后。”
这是...裴玄策的暗号。
自从入宫后,他再也没找过他。
苏卿怜心头一跳,不动声色地将米粒碾碎。
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对着殿内宫女娇声道:“闷死了,本宫要透透气。”
叶听白回寝殿时,暖阁里空无一人。
当晚,苏卿怜踩着霞色回来。
叶听白视线落在她,绣着芙蓉花的鞋面上。
鞋边,沾了一点青黑色的湿泥。
而御花园小径铺的是白玉石子,只有西山假山背后那片潮湿的竹林,才有这种泥。
他的心,一寸寸冷了下去。
直到深夜。
苏卿怜沐浴完,一推开门,她脸上的笑意僵住了。
只见房间正中央,不知何时,竟立着一面巨大的九龙缠枝铜镜。
镜面被打磨得光可鉴人,清清楚楚地映出了她此刻错愕的脸。
叶听白就坐在镜子前的贵妃椅上,嘴角笑容淡淡。
手里还把玩着一根,她怎么也忘不掉的雀羽!
“过来。”
他的声音很轻,苏卿怜的脊背一凉。
“家法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