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晃着膀子从人群中走出。众人定睛一看,顿时哗然——这不是村里臭名昭着的混混吴三柱吗?
只见他一身补丁摞补丁的破布衫,油腻的头发打着绺,浑身散发着难闻的酒气。有村民小声嘀咕:这泼皮怎么来了?
哎呦喂,这不是咱们村的大善人秦嫂子吗?吴三柱阴阳怪气地拖长声调,露出一口黄牙。他边走边挠着脏兮兮的脖子,袖口还沾着不知从哪里偷来的鸡毛。
几个年轻妇人厌恶地往后退了几步。这吴三柱是村里出了名的恶棍,平日里偷鸡摸狗、欺男霸女,连小孩的零嘴都要抢。去年还因为调戏张寡妇。
秦嫂子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吴三柱的鼻子,你个下三滥的东西也配说我?!
吴三柱对众人的指指点点视若无睹,依旧吊儿郎当地晃悠过来。他歪着嘴,露出满口黄牙:呵,秦嫂子,别人怕你这个疯婆子,我吴三柱可不怕!
他故意拖长声调,阴阳怪气地说:不就是死了个儿子嘛,再生一个不就得了?说着还猥琐地上下打量着秦嫂子,突然话锋一转,要是你生不了...他淫邪的目光转向缩在槐树旁的小女孩,我看你这孙女长得还挺水灵,不如送给我?
小女孩吓得一个激灵,拼命往树干后面躲。吴三柱见状更加得意,拍着大腿狂笑:哈哈哈!等将来你老了,说不定我还能给你摔盆送终呢!
这番禽兽不如的话,连围观的村民都听不下去了。有人怒斥:吴三柱!你还是不是人?!
秦嫂子闻言勃然大怒,当然不是为了保护孙女,而是被吴三柱这番羞辱彻底激怒了。她气得浑身发抖,连说了三个字,声音一声比一声尖利。
好!好!好!她狞笑着扫视众人,突然转身,枯瘦的手指猛地抓住老槐树上那道镇压符箓。
住手!老村长惊恐地大喊,但为时已晚——
一声,符箓被撕得粉碎。村民们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秦嫂子真的下了狠手,顿时面如土色。
整个村子瞬间陷入死寂,连风声都停了。紧接着,老槐树的枝叶无风自动,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
吴三柱先是一愣,随即扯着嗓子怪叫一声:卧槽!秦老婆子你来真的啊?
秦嫂子披头散发地站在槐树下,脸上带着癫狂的笑意,眼中闪烁着报复的快感:哈哈哈...你们不是都不怕吗?现在知道怕了?
村民们惊恐万状地盯着那棵失去符箓镇压的老槐树,又看看旁边黑漆漆的枯井,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几个胆小的已经悄悄往后挪步,随时准备逃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四周却出奇地安静。只有晨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和众人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该不会...一个胆大的年轻后生咽了咽口水,试探着说,那邪祟早就死了吧?
几个胆大的村民见没什么动静,也开始窃窃私语:说不定真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