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都是他让别人有苦难言,谁知这次也是找到收他的人了。
“哎呀,他真的超级超级超级好的。”仪欣拉着小板凳坐近点。
傅笙轻哼,目光落在仪欣的脸上,又静静看着仪欣的衣裳首饰。
近日倒是穿得漂亮些,身上全是名贵簪钗,罗裙的面料在阳光下泛着浮光,气色也好,舒坦得像是晒在太阳里伸懒腰的小猫。
仪欣见傅笙在看她,还站起来转了一圈展示了一下。
傅笙被逗笑,凭空变出来一颗糖果,摊在手心里推到她面前,“行吧,你高兴就好。”
晚些时候,傅辙从军营赶回来,连带傅文也下衙回府。
因为傅笙不能到处挪动,他们都凑到傅笙的胜春阁来用晚膳。
如今是三月中,天儿还有点凉,飒飒的风咕噜噜地响,胜春阁里却热火朝天的。
兄妹四人摆了个小宴,没有旁人搅扰。
仪欣从钮祜禄氏的荣华苑赶过来,进了花厅,见三个哥哥都在,脱了鹅黄色的斗篷,让晴空把额娘做得点心摆上。
傅辙把她的斗篷接过来,抖了抖,挂在梨花架上。
“阿玛和叔父不过来吗?”
仪欣摇摇头,坐到傅笙旁边,“阿玛说让咱们自己玩,他和叔父忙着下棋呢。”
傅文一顿,“没事,用膳吧。”
傅笙看着面前清淡的膳食,肆意笑一下,又转向他们的大鱼大肉,也罢,谁让他养伤呢?
傅文和傅笙只差两岁,性情最像,只不过傅笙在沙场边关待久了,身上沾染了许多杀伐气,傅文则更加温润圆滑。
两个人几乎是双生子一般,嫡长子从文,嫡次子从武,渐渐能够撑起富察氏下一个兴衰的节点。
傅笙随口问:“刺客的事情,刑部可有准话了吗?”
傅文道:“哪能啊。”
仪欣坐在傅文和傅笙中间,埋头吃着钮祜禄氏送来的羊肉汤粉。
“王爷说是咸安宫在装神弄鬼,不知道有没有证据,皇阿玛一直不曾处置。”
傅文温柔笑道:“如果小九犯了错,阿玛和兄长定是会包庇的,更何况万人之上的皇帝呢?”
可以自己责罚,不能推出去让大臣撒气。
只是,万岁爷越推诿包庇,四爷的心思就越猖獗,胤禛不是忍气吞声的人,手里攥紧一把剑,迟早见血。
仪欣恶狠狠吃菜,“皇阿玛年纪越大越糊涂,不会整出三立太子的事情吧?”
“小孩操这么大心呢?”傅笙哼笑,淡淡瞥一眼仪欣。
倒是傅文开诚公布跟仪欣讲起朝堂上的局势,道明康熙三立太子,绝无可能。
仪欣敏锐接话,“倒是如今二哥不能出征,皇阿玛怕是要让十四爷婚事提前了。”
傅笙诧异看向仪欣。
傅辙倒是说:“丰台大营也有十三爷会带兵出征的传闻。”
正值傍晚,西边彩云满天,本来是天朗气清的兆头,谁知入夜却下起小雨来。
雍亲王府,书房。
“王爷,您早些休息吧。”苏培盛放到胤禛手边一盏安神汤。
“不用。”
“福晋知道了要…”担心的。
“苏培盛,你这样,本王想把你嫁出去。”
苏培盛决定把嘴缝上。
胤禛淡淡瞥一眼右手边小床里抱团睡得流口水的儿子,随手拍了拍他们的屁股。
弘煜和弘昕扒着小床懵懵然坐起来,黑乎乎的眼睛看向面前的阿玛。
阿玛,怎么啦?天亮啦?